至节将至,吕炎派人回报,战略部署已经完成,十万成三股:
两万骑军依靠天降大雪掩护迂回到了濡河上游,只要战斗的嚎叫吹响立刻能切断右北平郡与汉国的联系。濡河位处渔阳郡与右北平郡的交界处,听说汉国在设立郡县时正是因为濡河从中间切开才分了渔阳和右北平两郡。从军事的角度出发,谁掌握了濡河有限的几个渡口就等于掌握了右北平郡的命脉。
五万步军绕过右北平郡的门户宁冈,攻克(?)最靠近辽西的宁城,取得了进攻右北平郡的桥头堡。
吕炎本人扣押了右北平郡太守张隆一行人,亲帅其余的三万步军向右北平郡的首府平刚慢慢进发。
……
林斌把战报看了一遍又一遍,以前只认为自己行事诡异,没想吕炎打起仗来竟也是根本不按牌理。
张隆以一郡太守之身用犒劳的名义去寻找吕炎,没想吕炎见到张隆的第一个举动便是笑嘻嘻的命人将张隆拿下,以张隆的信物兵不血刃地把随行的两千汉军骗进埋伏缴了械;在兵力明显不足的情况下进行分兵,利用骑兵的速度突进又依靠在汉国内部的奸细巧夺宁城,一连串动作做的极其老辣,根本不像是临时设想。
“他真的很恨汉国。”
一个时刻想要重新入主中原的人,他处心积虑地等待……等待……一直都在等待。在暗地里编织了一个网,现在他只是抽出这个网地一条线就能有这样的效果,真的让他去掀出整张网会发生什么事?
“我很期待!”
林斌不会用毛笔,他选择叫进文书,等待文书进来做好准备,他从沉思中醒来。
文书一个哑巴。不过千万不要误会是林斌弄哑,这个文书是被仇人陷害这才被毒哑,全家也被仇人杀死,去年林斌派霜等十三股骑军进入汉境时已经替他报了仇,而他从那一刻起已经决定为林斌而活。
“我说你写。”
握住毛笔的手并不细腻,它上面充斥着伤疤,笔尖被从墨台上提起,一滴黑墨滴落下去。‘啪’的细响溅起波澜,圆圈在墨台之内舞荡,让倒影的影像变得模糊。
安之不过也才十八岁,他或许是不能用嘴巴说话了习惯用眼神交流,那双眼睛十分有灵性像极会说话,此刻正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林斌。
林斌地嘴唇在动,说话的语气十分慎重,一段地理名词最先被讲了出来,他明显不是要给吕炎下令,因为吕炎已经不用他去操心。他要联系的人是在辽西的蒙诏。
此时此刻,辽西的驻军已经增加到十二万,其中的五万是正规军也就是黑旗军,其余七万是附属的仆从兵和奴隶兵。
经过差不多一个月的经营,蒙诏已经肃清了一大块区域,期间又为部族抓捕了近四万地奴隶(原住民)。他大部份完成了林斌交代的任务,在辽西巩固一个前进基地,以备日后攻打卫氏朝鲜。当然,这一切做的都不隐秘,不过也不用担心卫氏朝鲜会怎么样,毕竟找的借口就是以辽西作为前进基地进攻汉国的借口。
有计划有准备的辽地攻略早在进入辽地之前就已经规划出来,而这个时候林斌似乎要开始自己的行动了?
“……,一万黑旗军随同四万仆从、奴隶抽调后。将有七万仆从和奴隶补充辽西战线。在这段时间内务必不用吝啬财宝等物,利用一切可利用的人或物与卫氏朝鲜的大将高贺处好关系。开春……”
说起来有点意思,这个时代的冬至节就等于现代地春节,而元宵、端午、中秋、除夕这几个节日目前还没有。不过林斌还是习惯性地使用已知的节日作为节令,有些命令里会按照时节的变换作为基准,所带来的影响便是将领们必需学会纪年。
“……开春后按照计划继续行事。”
林斌说着站起来,他派吕炎南下就没想过要善了与汉国的矛盾,这一次必需把汉国打疼,疼得汉国少再出黑手,至于是否会引起大战……也不是没有考虑过。他忍耐太多次了,部下们嘴上不说其实心里肯定十分不满,其实他自己也觉得窝囊太久不想再继续妥协。
很明白的讲,林斌必需做出一幅睚眦必报地姿态,不然谁都会明白他的弱点,他现在不能有弱点,索性放开手去干,大不了真的像淮南王刘安说提议的那样全军调头南下,先与刘安来个平分天下,后面发动统一战争
潜台词:惹急老子不西征了,吞下整个汉国,再图西进!——很遗憾,这只是气话……
“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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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之点了一下头,他很自觉地将白绢递到林斌手上,等待林斌看了数遍确定没有错误,他这才退出去。
林斌拿着白绢的手垂下去晃动,他这个命令一旦交到蒙诏手里,汉国就会连续失去两个郡,不难想象汉国的那位小伙子该是怎么一幅暴跳如雷的模样。
“算是给汉国一个教训,待人口迁移进辽地……土地我会还回去。”
如果某人听见这句话一定会气得马上吐血?
一样还是人口惹得祸,林斌现在就像是一头饿狼,疯狂地想尽办法在增加人口,他最近得出一个结论:想要融合不能只靠文化,其实最重要的是依靠人,没有融合地文化只有融合的民族。鉴于这个基础上,他必需从汉国那里‘获得’更多的人。
所有人都以为是在为攻略辽地而烦恼,没人会相信他是为了民族的定性而在绞尽脑汁。
常说‘人无远忧,必有近虑’,林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