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棋一直仔细的瞧着他的脸,见他这么说,便奇道:“怎么不肯?你不是他的恩人吗?他还没说不肯?你这么着急替他推脱做甚么?”
傅玉声听得出了一身冷汗,却不敢露出分毫,只抱怨道:“还能为什么,还不是为了他太太的缘故吗?他是江湖上的人,你何必又去招惹他?”
陆少棋便冷笑两声,说:“哦,你同那位孟太太,果然有一些过往吗?”
傅玉声便笑着说:“实不相瞒,确实是动过一点心思。只是我还不曾如何呢,她便嫁人了。孟老板是什么样的名声呢?我还没有那样大的胆子,敢去抢他的女人。”
只是这番话却不曾说服陆少棋,他听了越发的不信,阴沉沉的说道:“那我更不能放心了,听说她以前是路五爷的女人,你连她的主意都敢打,傅玉声,你教我怎么能放心?”
傅玉声听得后悔不迭,原以为他不过是随口一问,谁料到他竟然打听得这样清楚。
傅玉声见他神情阴郁,就愈发的心烦意乱,便说,“那么我便来同你打个赌如何?”
陆少棋疑道:“打什么赌?”
傅玉声索性取了纸铺在桌上,手里拿着一枝自来水笔,问他说,“你去几年?”又径自的说道,“我也不久等,只算两年吧。”
陆少棋霎时间就明白了,连忙说:“哪里要得了那么久?”
傅玉声又好气又好笑,说:“你又不是去游玩。你是带着军衔去留学的,两年也未必能够呢。”
陆少棋却嗤笑道:“两年?两年早就打起仗来了,等不了两年的。”他说道,“你看谁服气中央政府呢?说不准那一日就打起来了。等打起仗,我自然就回来了。”
傅玉声见他把打仗的事情说得儿戏一般,便皱了皱眉头,也不与他多说,只道:“那么你怕甚么?就算两年好了。这两年的时间,你回不回来,我都等你,自然教你放心,如何?”略一沉吟,便将这桩约定写在了纸面之上。
陆少棋不料竟会得了他这样大的允诺,一时间竟然愣住了。
傅玉声见他将信将疑,不由得笑了,说,“你怕什么?你放心的去罢,等你两年后再看,只怕早就忘记这回事了。那时你巴不得盼着我与你两不相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