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刚刚对我做的手脚。”云雀立刻明白了。

“没错，我的技能是操控情绪。我让你感到累，就可以让你没办法战斗。”麦莉丝毫不隐瞒。

“操纵情绪？无趣。”云雀听闻冷哼一声，随即冲上前对着麦莉丝一阵狂劈。即使有了小卷，他最喜欢的还是拐子狠狠击打在人身体上的感觉，这种感觉能让他兴奋，能够忘记身体上所有的感觉。所以很累，又怎么样呢？

麦莉丝感受到云雀这次的动作更快更犀利了，几乎招招她都躲不开，她只好不断用比较不容易受伤的地方去承接这个伤害。她明显感觉到云雀快要实体化的兴奋，心里却累得不行。

“果然是最强的彭格列守护者。”麦莉丝说道。麦莉丝刚说完，云雀就感受到自己内心一阵烦躁，烦躁得让他完全不想战斗，想要停手。这种想法让云雀自己都感到好笑，他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情绪。虽然心中嗤笑不已，但是手上的动作就像被牵引，速度不断变慢，幅度不断变小，力气不断减弱，不想战斗，这是真的！

麦莉丝看着云雀的动作越来越慢，毫不迟疑地一脚踢中云雀一个翻身远离了他。

云雀垂着双手，手上的力气也消失了，肌肉一阵阵颤抖，突然双拐从他的手中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音。云雀觉得眼睛都不想睁开，想要……回到并盛。云雀带着有些低沉的语气开口道：“这次又是什么？”

“是剥夺了你的战意。”麦莉丝看着眼前的云雀开口道，“只要没有了战意，就算你再厉害，也都没有用了。”

麦莉丝看着闭上了眼睛的云雀开口说道：“没有了战意，你会想要回到你最喜欢的时间，最想要去的地方，然后安然平静地度过一生，直到死去。”

麦莉丝说的没错，他的确回去了，他的确看见了，那个并中门口因为迟到被他撞见仓皇而逃的泽田纲吉，却因为太过废柴而摔倒在地。他踱着步子走过去：“你迟到了，小动物。”然后他看见那个小动物坐在地上吓得抱着头：“啊！云雀学长……以后都不会迟到了，今天早上狱寺君没有去接我……”他淡淡地看着那个小动物颤巍巍的身子，举起双拐作势要咬杀他，结果那个小动物立刻爬起来逃走了。他看着那个小动物渐行渐远的身影，还有嘴上嘟囔着：“真是太惨了，又碰到云雀学长了......”他静静地站了一会，转过身跳走了。

他站在并中的屋顶上冷哼，不管战斗力变得有多强，骨子里都是那个软弱的小动物。但是他真的看见了，那个小动物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对着他说“云雀学长，非常感谢”，对着他释放x bullet，大半夜不要命地打扰他睡觉，甚至大言不惭说他们是新彭格列自警团，真是自作多情。脆弱的生命和精神力，闭着眼睛就可以咬杀了，但是他却又那么强大，奇怪的生物，是必须咬杀的存在。

一瞬间云雀突然睁开眼睛，弯下腰捡起地上双拐，看着麦莉丝说道：“你搞错了吧，只有弱者才会被情绪所支配，而我，是强者！”再次冲向麦莉丝一拐子将她抽飞，接着猛地冲了上去，让麦莉丝再无还手的可能性。

这让麦莉丝有些疑惑，她很少有情绪，自从知道自己可以操纵情绪之后，她甚至摸清楚了所有情绪本身的性质，那些东西都让她觉得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她渐渐开始摒弃自己的情绪，看着世界上所有生物被这些东西折磨着。可是这个人的确让她觉得疑惑，她明明已经操纵了这个人，他的确已经丧失了任何战意，而他现在到底是什么在驱使他战斗？

麦莉丝看见云雀依旧没什么战意的眼神，双眼空洞，面上的表情甚至显得虚弱，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任何延缓，犀利地让她觉得痛。她一眨不眨地观察着云雀的眼神，突然她好像顿悟了一般明白了，这个男人的战斗，根本不需要什么战意，他在凭本能，全凭本能就够了！果然是最强啊：“没想到战斗是你的本能。”

“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不停违反风纪的草食动物存在，我就会一直不停地，咬杀下去。”

这样的认知让麦莉丝明白了，所有灌注在战斗上的情绪对这个人都是没用的，既然如此……

麦莉丝在躲避云雀攻击的时候，突然变成了小蝙蝠脱离了云雀的战斗区域，她变回人形站在不远处对云雀开口：“你爱泽田纲吉。”

云雀发现现在不累了，战意也回来了，精神满满，整个人变得很轻松。他站起身：“那又怎么样？”

麦莉丝说道：“我可以剥夺你对泽田纲吉的‘爱’这个情绪，然后让你‘恨’他，再去杀掉他。”

麦莉丝本以为这句话可以吓住云雀恭弥，却没想到云雀完全没有任何愤怒等负面情绪爆发，嘴角甚至翘起了诡异的弧度：“看来你完全听不懂我说的话，不信你尽管试试好了。”

麦莉丝看着云雀的眼睛：“你爱泽田纲吉吗？”

云雀嘴角弧度不变：“我爱他。”

“我要听实话。”

“我爱他。”

麦莉丝不可置信地皱眉，她操纵情绪的技能居然对他没有用？这是什么原因。她正疑惑着，就听见云雀开口道：“在我这里，‘我爱泽田纲吉’从来都不是一种情绪，而是一种现象。它的运作规律是自发形成的，完全不受任何人为主观能动性的因素影响，所以我爱他是必然的。”

麦莉丝不明白这种东西，爱怎么可能称之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