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旁边的教室,仔细地扫视一周,不见有人影,离开直奔下一间。
徒劳无功地找遍了这栋教学楼一半以上的教室,千琅终于听见前面的教室内传来一些声响。
千琅一直在内心告诉自己要平静,要淡定,就算是装也要装出普通人的样子,以便于刷温煜冉的好感。
但当发现这间教室的门后有什么东西挡着没法顺利推开门时,千琅还是烦躁地抬脚就踢开了门。
第一眼就看到了旁边瘫软在地、吓得瑟瑟发抖的青年,而刚才正在青年面前且堵住了们的则是一具只剩上半身的尸体。千琅眼都不眨地将那具嘶吼着的活尸踩在门板下,一只脚牢牢地将其压得动弹不得,并从口袋里拿出一张温煜冉的照片展示给青年:“见过?”
袁德只不过是个普通的大学生,根本还没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更不要提如此恐怖危险的阵仗,在突然遭遇了命悬一线与劫后重生的冲击后整个人已经懵了。他傻愣愣地仰望着冷漠地看过来的男人,仿佛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救、救救我,那个怪物……”
眼见青年突然扑过来想要抱住自己的腿,千琅没有一点犹豫地将人踢了出去。
想想至今为止他都还没能成功抱过主人的大腿,心情就更烦躁了。
语气也愈发不善:“这个人,见过?”
根本就没见到过照片上的人,但是袁德看得出面前的人应该有一定的实力,如果跟着对方的话说不定能活着逃出这地方,忙不迭地点头:“我见过!我见过他,你救救我!”
话音刚落,千琅踩着门板的那条腿骤然发力,在一道恶心的血肉挤压声之后,再也听不见活尸的嚎叫。
他从袁德旁边走过,从一个已经十分陈旧的讲桌上捡起了一张字条。
***
我们想到如果在去过的地方留下字条的话,也许会有其他误入这里的人来找我们看到纸条的人,你们应该也已经发现了这根本不是我们熟悉的那个学校,我们一定要从这里逃出去。
接下来要去图书馆继续找。
如果有和我们一样被困在学校里的人看到纸条,一定要来找我们汇合,我们知道从这里逃离的“钥匙”
已搜索地:教学楼、体育馆
①
***
一目十行地阅读完这张字条上的内容,千琅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随手将其丢弃,转而走向门口,还不忘对袁德提醒一句:“带路。”
向外走的动作突然顿住,千琅的面色一时之间变得颇为难看——他感觉到万象环佩有了动静,大概是温煜冉那边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转过身,看起来已经有几分空洞的眼神落在刚刚站起来的袁德身上:“找不到,就死。”
袁德一身冷汗地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从危险中脱离出来,只不过是转换了另一种形式罢了。
然而虽然千琅说是要袁德带路去找人,实际上却是他自己快步走在前面。袁德仅仅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时不时听着前面那像是失去了情感与表情能力的人哼唱一小段歌,快要神经衰弱了。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这个人转而让他带路,就随便编一段故事,就说他要找的人已经死掉了,在这地方尸体找不到又不是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
但千琅却自始至终没有再跟他说话,一路从三楼走到一楼,袁德以为他要离开这里,没想到眼见前面的人突然一转身,走进了旁边的……女厕所?
踏入厕所的同时,立刻就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腐臭,也许因为厕所的门是敞开的,所以气味并没有太过浓烈。
袁德一点都不想进去,但是又不敢离开千琅附近,只能硬着头皮一同走进去。
似乎对这种令人不安的味道熟视无睹,千琅自顾自地逐一去打开那些虚掩的隔间门。
“哐啷”“哐啷”……门框撞到墙壁的轻响接连响起,在第五声响过后停了下来。
千琅的脚步也随之停下,定定地盯着隔间的里面。
好奇又忐忑地跟过去,袁德小心地望向隔间内——
一个女性的尸体凄惨地倒在隔间内,显然这个女孩在临死前遭受了极大的折磨。从脖子起,往上的皮肤都被完整地剥开,从外表上看就好像脖颈处的皮肤被恰到好处地切开一个相接的环形豁口,而整个头颅上的皮肤都被从这个豁口开始完整地扯掉,被扯下的皮肤就像一个麻袋一样虚软无力地外翻在尸体头顶,而尸体头部的肌肉已经完全裸露在外,就好像是生物实验室中人体模型裸露的那半张脸一样。黑褐色的血迹一直蔓延到相邻的另一个隔间,已经完全凝固在地上。
只是一眼他袁德就感觉到了胃里在翻腾,那是他在恐怖片中永远感受不到的真实与残忍,发软的膝盖迫使他扶住旁边的墙,不住地干呕起来。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千琅依然连眼神都没有动摇分毫,片刻便似乎对这具尸体失去了兴趣,转身向厕所外间走去。
听见身后跟来虚浮的脚步声,千琅平静地道:“别看镜子。”
然而在听到这句话时,袁德却条件反射地扭头去看向外间洗手台上的镜子,当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已经来不及了,视线已聚焦在了那面镜子上。
在遍布裂纹的镜面中,他看见了镜中的自己,身后正站着刚才那个被剥了皮的女尸,失去皮肤遮盖的面容露出红色的肌肉,血淋淋的嘴角似乎还在笑着。
“鬼!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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