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衍抓了抓头发，有些懊恼，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了，被经理莫名其妙骂了两顿不说，还遇到了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的程源，而且对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对他极其热情？

顾衍叹了口气，沿着街道走到了自家出租屋所在的巷子拐了进去。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程源的名声在堰都的高干圈子里很大，地位也很高，有无数男人女人想要巴结程源，但他们却又因为对方的性格而胆怯，所有人都有一个认知，一旦搭上程源那根线，不论在哪个圈子都能混的风生水起。

但程源这根线并不好搭，他就是个疯子，他身上随时都配有枪，他手上也不知道有多少条人命。

但这样的程源，不管顾衍怎么挑战他的底线，似乎都没有生气，不管是重生前，还是重生后。

顾衍想不出来，这究竟是为什么。

带着疑问，顾衍洗了个澡，爬进了自己的被窝。

梦中的场景朦胧不堪，不论顾衍如何揉自己的眼睛，都像蒙了层雾似的，看不真切，只依稀见得程源前世最得力的手下满脸泪水将类似棺材的东西埋入土中，只是埋入土中，并没有那些繁琐的仪式。

等顾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顾衍从床上坐起来，试图回想昨晚做的梦，却怎样也想不起内容。

起身洗漱一番后，顾衍去楼下的小型超市买了把面条，回家煮了碗清水面。

顾衍一边吃着干巴巴的清水面，一边计划着复读的事儿。

一边打工一边复读并不是难事，在堰都，那些特招的复读生只要把钱交够，没有人会管你去不去上课，你愿意学就学，不愿意学就等高考时再去就是，考不考得上大学，是你的事。

顾衍需要的，也仅仅只是一个高考的名额罢了，他的头脑很好，别人紧张不已的冲刺高考时，他照样和高一高二一样轻松自在，当年高考时第一场语文考试他因为睡过头了没有赶上，其他几门加起来的总分仅比所报名牌大学分数线差11分，而顾衍当时年少轻狂，报考志愿时只填了第一志愿，除了走后门，就只有复读这一条路可以供顾衍选择，顾衍的班主任对此感到十分惋惜，劝顾衍复读一年，按照顾衍以往的语文成绩，如果他没有错过语文考试，当时他们省的理科状元非顾衍莫属。

但18岁的顾衍心高气傲，不愿复读，也不愿走后门交高费，下定决心要离开关了他10几年的囚笼到别的城市去闯荡一番，和考上堰都某名牌大学的冉仟一拍即合，两人‘私奔’去了堰都。

此时的顾衍还是18岁的身体，却有着23岁的灵魂。

顾衍在堰都的那几年的闯荡，让他得到了最快的成长，磨平了棱角，褪去了无妄的傲气，磨砺出了一种的特有的气质。

所以即使灵魂年龄只有23岁，却也是少年老成。

顾衍掏出手机给冉仟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在网上找一下堰都高中招生办的电话，冉仟得知这个消息后似乎十分开心，顾衍挂了电话没几分钟，冉仟就将堰都所有开设复读生的高中招生办的电话发给了顾衍，一起发来的，还有堰都几所名牌大学往年的录取分数线和全市的前五十名的分数。

顾衍感叹了下冉仟的效率，开始依次拨打上面的号码，在询问完每所学校的复读价格后，选定了一所学费最低，也是最垃圾的高中。

这所高中的复读费用虽是最低，却也不便宜，顾衍按照对方电话里所说的地址找到了对方的招生办。

“老师，您好，我刚刚和您通过电话，我叫顾衍。”顾衍走向坐在招生办座位上的老师，语气温和，浑身散发着温文儒雅的气息。

☆、 第五章 纠缠

“你好，请坐。”招生办的老师明显被顾衍的气质惊艳了一把，但随即就恢复了原样，淡然道。

“如我刚才在电话中所说，我们可以签署一个协议。”顾衍语气平淡，却足以让人知道他的胸有成竹。

“不用了，我刚才和你之前高中的校长通过话了，他向我证明了确有其事，我决定……相信你一次。”招生办的老师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惫的道。

“谢谢老师。”顾衍笑了笑又和招生办的老师谈了一些入学事宜后，就离开了招生办。

他向对方许诺，给他一次高考的机会，他起码可以考进堰都市前五十名。

也许是这个学校真的太烂了，连续几年来，没有一个学生考进了堰都市前一百名，招生办的老师见顾衍如此肯定的语气，再加上他之前确实打电话给了顾衍所说的之前所读高中的校长，对方也确实向他保证顾衍的成绩确实如此没有造假后，他选择了相信顾衍，并答应顾衍所提的要求——复读费减半。

顾衍一边朝black走，一边拨通了冉仟的电话，“冉仟，借我点儿钱，复读费我实在是交不起……”

冉仟对于顾衍一向爽快，“你要多少？马上打给你。”

顾衍报出了一个数字，那是自己刚到堰都时办的银行卡卡号。

顾衍挂了电话没多久，银行的短信就来了，再次感叹了下冉仟的有效率。

顾衍放好了手机，在路边的杂货店买了个面包充饥，然后进了black。

直奔后台更衣室，换好衣服后，刚好七点。

当晚，令经理头疼不已的程源再次来到了black，这次只有他一个人。

程源的名头在堰都很大，经理自是知道此人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