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带着冰冷。
琮骊一怵,后退了两步,又似鼓气一般扬起了头。
安叔眯眼笑了:“真是没眼色的姑娘啊,我看哪个敢勾引你,小洲你可是我家少爷的人,是我家老夫人的准媳妇。”
“?!”贺榆洲一愣,瞪大了眼,嘴有点抽。
众人听闻一阵唏嘘,贺榆洲头开始隐隐作痛,倒是琮骊听闻竟然也莫名其妙的安静了下来,只是看着贺榆洲的目光带着不屑,转身就坐回他哥的旁边去了。
“跟一个病秧子结亲,果然只是爱财的货色。”她小声的低喃,除了她自己,无人听见。
贺榆洲庆幸琮骊安静了下来,便多摆了一张桌子招待安叔,他自己也坐在了安叔的面前。
料想刚刚安叔的话只是权宜之策,贺榆洲便没有多问。
只是问道:“陆少爷在县城怎么样了?”
安叔听闻,笑眯了眼道:“还好还好,小洲惦记了。”
贺榆洲沉默低头,皱眉道:“若是可以,就让他回来吧,他身子那么弱……”
“哈哈。”安叔满意的看着贺榆洲:“真是懂的疼人的好姑娘,小洲放心,等我回去就去劝他。”
“恩。”贺榆洲漫不经心的应着。
酒席就在这之后尴尬的气氛中过了,安叔住在镇上,来回一次不易,贺榆洲就把他留了下来,让他住在了东厢房。
那三箱东西,贺榆洲是不想收的,但安叔已经把抬箱子的人遣散了,再也搬不回去了,贺榆洲想了想,没有强求,他想的是待陆卓曦回来了,还予他会更合适。
安叔吃过饭就和赵一在闲聊,贺榆洲收拾完的时候,赵一才带着赵婶回去,赵小清留了下来,贺榆洲让他住在了他的隔壁。
累了一天,依照习俗,每个房间都亮了一盏油灯,确认火苗不会点燃其他的东西,贺榆洲早早的洗完澡,上床睡觉了。
第二日一大早,仍然煮了鸡蛋米酒丸子,安叔吃完就坐着赵一的车回镇上了,赵小清吃完就背着小包去隔壁村的私塾了,贺榆洲用了昨天剩下的材料给他做了中午饭让他带着,并且让他晚上回来来这里吃饭,他答应了。
待送走两人,贺榆洲回到茅屋收拾了一遍,将茅屋门口种的蔬菜移植到了他的四合院前面,那一块玉米地差不多快成熟了,他关照了一阵,就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中午吃了些昨日里村民拿来的蔬菜,贺榆洲下午背着竹篓和锄头上山去了。
他的厕所建成了,粪坑挖在了离竹林的角落,现在新建是没什么味道,但很难讲今后,而且那个粪坑是露天的,即使味道去了,走近了也会看见难看的东西。
所以贺榆洲想趁早去山上挖点植物种在周围,最好有藤蔓之类的可以覆盖在上面。
这般想着,贺榆洲往山上走去。
因为是一人,他不敢走的太深,只是在外围走动了一下。
幸运的让他看见了野生的栀子花,七月的栀子凝如脂,花开香气扑鼻,而且,这栀子花花瓣是可以清炒着吃的,味道还不错,带了微微的苦味,吃了清热解毒。
贺榆洲用小锄头小心翼翼的将它连根带土的挖了五株。
又往里面走了一些,他看见了一株难得的昙花,贺榆洲连忙把它挖了出来。
依照记忆,贺榆洲来到了当初摘白百合的地方,挖了几株白百合下来,七月百合已经开始凋谢,要想制成花茶已经不适合了。
但是带几株回去倒是不无不可。
七月正是茉莉花开的时节,茉莉香气迷人,最是适合种在粪坑边上去味,但是贺榆洲找了半天也没有见到有野生茉莉,带着微微的失望,他走到山崖边上,挖了几条藤蔓回去。
八月是紫菀花开的季节,上一次他用紫菀给陆卓曦去咳实际上并不合适,紫菀花开在八月,只有八月效果才是最好的,但是那一次是夜晚,他没有选择,所以第二天他便没再用紫菀而是上山找了百合。
而现在七月底正是八月的时候,紫菀治疗咳嗽有奇效,贺榆洲敛下了眸。
敛下的眸光突然瞄见,那黑褐色干枯的树干上,有着那乳白色的有点眼熟的东西。
贺榆洲眼一亮,走了过去,仔细端详一番,露出了喜色,这是银耳。
野生的银耳是名贵的补品,味甘性平,既有补脾开胃的功效,又有益气清肠、滋阴润肺的作用。
陆卓曦整日咳嗽明显是肺不行,这银耳该是对他有所用处。
想着,贺榆洲小心翼翼的将它弄了下来,周围一片都是这样的野生银耳,贺榆洲将成熟了的通通摘了回去。
这一片地方似乎很适合银耳生长,贺榆洲摘了成熟的之后还有一堆没得成熟的,贺榆洲记下了地方,打算下一次来摘。
银耳必须当天采摘当天制干,所以贺榆洲一回去就先处理这些银耳,用刀子小心把蒂除掉,然后洗干净,就放在太阳底下曝晒,现在的太阳正热,能不能干得看晚上,如果不能干,晚上还得文火烘干。
瞧了瞧天色还早,贺榆洲就分别去把栀子花和昙花还有藤蔓种好。
五株栀子花,用四株分别种在粪坑的四个角落,藤蔓随意的种在周围,捡了竹林的竹子搭在粪坑上,这样藤蔓会顺着竹竿爬,到时候就能把露天的部分覆盖住了。
昙花贺榆洲种在了东厢房与主房相连的耳房旁边,它是喜阴不能被照射的,房子周围就只有这里合适。
另外一株栀子花,贺榆洲想了想,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