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策道:“对,我应该把你杀了,甚至让你葬身火海。但不杀你,并非是我手软,你活着的价值远远超过这些风险。”
这夜本不寒冷,但听完慕容策的话后,玉清风只觉背脊发凉。慕容策到底是狠了点,哪里手软?
慕容央雪似乎想到他活着的价值,有些激动,吼道:“那可是你二哥,他什么都不懂,你……你”慕容央雪情绪波动很大,想冲上去抓住慕容策,却被蓝袖给抓住“你跟父皇没什么两样,心狠手辣。”
“和父皇作比,我还自诩逊色。”慕容策波澜不惊,也不恼“带他走,看好他。”
姐妹点头,钳制住慕容央雪回到车里。
待人走后,慕容策的视线瞥向旁边,那有人匆匆的跑出来,看着马车趔趄的跑着。
似是看追不上马车,慕容央锐跌坐在草丛中,捂着脸哭泣。
玉清风道:“王爷,你这样做?”
“以你的脑袋是想不到为何要这样做的。”慕容策像是泼冷水似的淡漠的说了句,转身跃上马匹。
玉清风斜睨他一眼,抱着剑上马。
“恭苏,护送太子殿下回府,让他明日记得上朝。”慕容策交代了一句,调转马头要走。
玉清风默默无声跟着。
而此刻正坐于灯下无眠的慕容熬虽没有可处理的奏折,却也是眉头紧蹙,握着朱笔玩弄。
郝文修从外面走了进来,端着一碗燕窝。
“陛下。”
“青鸾殿大火,太子位,帘妃的身世……朕,如何也想不透?”将慕容策关在御翔殿几日内,慕容熬也没看出个什么来,倒越发难以揣测这个人。“能劝说帘妃和太后立栗王为太子的人,只有他一人,朝中无人反驳,多是他的党羽知晓他还活着一事。”
郝文修放下燕窝,毕恭毕敬的立着。
“他步步走的都是险棋。”
郝文修犹豫片刻,细声说道:“陛下,有件事情,奴才觉得此刻该说与陛下听听。”
“何事?”
“陛下当夜让奴才安排放火焚烧青鸾殿,可待安排的人准备放火时,青鸾殿已经起火。”郝文修留意了一下慕容熬的神色,续道:“青鸾殿中两具尸首,此事若是廉王自己所为,那其中有一具必是煜王。但问题出在,殿中有两具尸首,煜王却死里逃生。奴才看,此事必定是事先安排,他故意留下一具假尸误导陛下,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死了。最后,却在陛下左右为难之际才现身……奴才认为,青鸾殿大火一案,真正的凶手就是煜王。”
慕容熬已经隐约猜到这几件事情的幕后人,只是他没有更多的证据去证实青鸾殿大火确实慕容策所为。此刻听郝文修一言后,顿时清醒过来,手中的朱笔也被折断。冷厉的眼中泛着杀气和愤怒,压着声音说道:“步步走险棋,却还是赢了这一局。他……这个孽种。”
“陛下。”
“立旨,五日后,让他去楚月城治理水患,这一次,必须让他有去无回。”这都二十五年了,他已经对慕容策很宽厚了,宽厚到让他成年封王。看如今的局势,是他自己断自己的后路,留谁活着最不该留的人是他。想起其中的耻辱,慕容熬的双眼紧紧眯着,两眼都快皱到一块,里面颤抖的火花足以烧毁一段耻辱的感情。
慕容策与玉清风回府后……慕容策并未直接让玉清风回去歇着,而是与他一同立在分叉路口。
“觉得本王做的很狠,是吗?”
慕容策语气虽不带刺,可见证他对自己兄长那般算计的玉清风却十分谨慎,甚怕一语说错转身就死了。微微低首看着落在慕容策腰封上的灯火,答道:“不。”
慕容策何等聪明,又是见过千种人,那会看不出玉清风的心思,在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察觉他的异样,此刻如此沉默多半是害怕了。这样的话,如何做他的近侍?也如何敢?
“只要你没有异心,本王不会对你做什么。回冬墨院,明日莫误了时辰。”
说完后,慕容策径直回了沽茗苑中,入了房间,侍候的浔音伴着另一位月痕已准备了洗漱用具。
两人伺候他洗漱后,慕容策交代道:“吩咐厨房,明日本王入宫前,放一碗热粥在马车上。”
浔音和月痕很是不解,他们知道慕容策从未有这种习惯,就是早膳也很少吃的。
浔音多问了一句“王爷要什么粥?”
慕容策想了想,道:“用苦青菜。”
“是、”
慕容策褪下外裳,正将中衣放于衣架上时,有一东西落于地上,他俯首看去,正是那香囊。月痕一见,上前拾起,暗道:王爷收了何人的香囊?难道要纳王妃?
慕容策伸手接过一看,这种东西他很是不喜欢,道:“你们二人收了吧。”
浔音与月痕一惊,慢慢退了出去。
“王爷知是不知香囊意为何意?”月痕道。
浔音将香囊举起对着灯火打量,道:“这香囊做工精美,是广玉兰的香气。应该是那位小姐送的吧!这位小姐一定很漂亮,否则也做不出这么漂亮的东西。月痕,你说王爷把它丢给我们是什么意思?”
月痕道:“不难猜呀!王爷对这人没意思咯!”
浔音点头,道:“确实。王爷这么好,文武双全,又是难得的美男子,只有天上的仙子能配他。”
“你收下送恭苏吧!我看你挺喜欢他的。”
“哼!恭苏可是一心一意跟着王爷的,唉!”
玉清风回到房中,司徒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