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生明白荣总的意思,他是长风的兄长,荣总这么称呼他也没错。
“你放心,荣成一定不会有事的。”
在他的保证下,荣总终于放开了他的手,虽然还是满脸担忧,但脊背比方才挺直了。抹了一把脸,荣总正想跟穆长生道声谢,面前忽然插进来一个人。
应天十分坦然地坐在荣总和穆长生之间,侧头看向荣总,目光里含着七分关怀,三分担忧,真挚异常,“您放心,荣哥他是个好人,一定会平平安安的。”
荣总听了这话,舒了口气,点头道:“谢您吉言了。我也相信我弟弟他一定会没事的。”言罢又去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完全忘记了方才中间插进来个人时产生的那点不悦。
在漫长的等待中,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几人立刻走上前。
脸色苍白的荣成被推了出来。医生摘下口罩,“恭喜,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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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净整洁的病房内安静得能听到打点滴的那点细微的声响,荣成躺在病床上,双目紧紧闭着,虽然依旧没有半点清醒的迹象,但是气色却比刚刚送进医院的时候好很多了。
穆长生隔着玻璃窗看了荣成一眼,又往病房内扫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样才移开目光。
这是荣成出车祸后的第二天。
病房外,荣总正小声地问医生情况,得知荣成目前恢复状况良好,再过一段时间就能醒过来以后松了口气。
负责治疗荣成的医生姓张,是个中年男子,任职时间超过十五年,经验和名声同样出色,他翻看着手里记录病人情况的册子,感叹了一句,“这次车祸荣先生伤得很重,我们本来以为救不回来了,没想到手术进行得这么顺利,荣先生恢复的情况也十分良好。只能说吉人自有天相了!”
好听的话谁都乐意听,更何况是关乎到自己的亲弟弟,荣总笑得眯气道:“哪里哪里,分明是您的医术高超,才把我弟弟的命救了回来。”
张医生却道:“这是我的职责。”
两人寒暄了片刻才分开。
荣总送走了医生,见穆长生还站在弟弟房门口,斟酌了一下,才道:“这两天辛苦穆先生了,现在阿成也没事了,要不您就先回去休息吧!等阿成醒来,我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恩。”穆长生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又看了荣成一眼,才转身离开。
穆长生顺着面前的走廊,拐了个弯,就见到了背着包,等在那里的应天。他在医院里看了荣成两天,应天也在这里呆了两天,不同的是,应天还得在公寓和医院间跑来跑去,为穆长生准备好便当带过来,还要去诊所为他拿药熬药。从公寓到医院,坐出租车来回一个小时,乘坐公交车来回两个多小时。再加上买菜做饭的时间,一整天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
然而他脸上没有丝毫的抱怨,无论穆长生怎么看,都只能从他脸上看到愉悦轻松的表情。究竟是这个人太会伪装,还是他本来就是心甘情愿的?穆长生看不明白。不过看不明白也无所谓。
见到穆长生的应天却反射性地笑了笑,而后抬起左手看了一下,道:“先生,现在是上午九点半,我们现在出去坐车的话,大概十点多就能到达古玩街。”
穆长生闻言立刻想起他迫切需要的东西,便道:“那现在就走吧!”
两人到达古玩街的时候,已经是十点多了。陆焉识的店里依旧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任千里呆呆地坐在店里。
穆长生进店的时候看了架子上那个木盒子一眼,便看向任千里,“陆老先生呢?”
任千里正坐在店里的红木椅子上,目光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穆长生的声音,他眼睛一亮,欣喜道:“陆老去后面的交易市场了,他让我在这里看店。”
应天一进这家店就换了个态度,他把袖子撸到手肘处,身子靠在柜台上,显出吊儿郎当的样子,“诶,你换了个发型!比原来好看多了。”
两天之前,穆长生和应天见到的任千里总是低着头,额前长长的刘海完全遮住了眼睛,看上去十分阴郁怯懦,可是现在,他将前面的头发剪短了,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眼睛里也有了光彩,即使是坐着也挺直了脊背,看上去十分精神,简直像换了个人。
听到应天的话,任千里抿了抿唇,却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个微笑,他有些羞涩地点了点头,道:“前两天陆老收我做徒弟了,他说我很有做法器的天赋,头发是他让我去剪的。”
“原来是这样啊,算那老头子有眼光。”
“一口一个老头子,小子,你还是一样的没礼貌。”应天话音刚落,陆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背对着陆老的应天吓了一跳,他扭过头,见到法器行的后门被打开了,陆老站在那里,脊背挺直,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当场被陆老抓住,应天一点都不见尴尬,反而嬉皮笑脸地凑过去,问道:“老爷子,交易市场现在是什么情况啊?”
陆老眉头一竖,片刻后才反应过来应天叫的是“老爷子”而不是“老头子”,让他想发作又没了理由,便只哼了一声,道:“算你小子今天运气好,碰上交易市场缺人,你跟长生进去以后不要乱晃,直接找伊水湄那丫头,她那里在招人,你们俩的条件应该合适。”陆老说着,看了眼挂在店里的老挂钟,接着道:“恩,那丫头12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