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结恩情,美玉缀罗缨。从那一年起,二哥心里就只有芜若一个,这么多年来,未有悔,不曾改。”
叶汀说不出心头是什么感觉,茫然无措,不知该作何反应。
魏渊抱他在怀中,细细抚过他头发,安抚道:“芜若,二哥知道你或许一时接受不了,但是二哥等不了了,有件事要与你说明白。”
“什么?”叶汀还有些从二哥的告白里回过神来。
魏渊稍微收拢了些手臂,柔声道:“你听了,不要怕,还有二哥在,好不好?”
叶汀心道,跟自己的哥睡了这种事都做出来了,还能有什么能让人害怕……
魏渊抱着叶汀,大手抚上他的肚子,郑重道:“芜若,上次醉酒后,你就有孕了。我们的孩子,两个多月了,以后你……”
话还没说完,叶汀一个激灵眼瞅着要吓得跳起来,被魏渊一把搂住怀里圈住,压在床上。
“别乱动!”魏渊有些头疼捂住叶汀的嘴:“嘘,别说话,先听二哥说完。”
叶汀费力的点了点头。
魏渊把宋军医的话说给他听,待到了最后,又道:“上次是我不好,差点害了你跟孩子,二哥以后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叶汀用力把魏渊的手扒开,喘了几口气,呆了许久才道:“你……你要我给你生孩子?”
魏渊微微皱眉:“芜若,这是我跟你的孩子,二哥当然想要。”
叶汀魂不守舍的坐了会儿 ,才喃喃道:“我为你当伴读,为你当将军,你还要我为你生孩子?二哥,你这算盘打得可真好,你这辈子怎么就逮着我一个人坑?”
魏渊:……
叶汀低头开始咬手指,小时候的毛病,一紧张就开始咬手指,被叶太傅打了几顿才改。
“芜若,你当真一点都不喜欢二哥?”魏渊沉声问。
叶汀身子一僵,半晌才道:“这……这个暂且不提,二哥你……你且容我想想。”
魏渊眸色越发温柔,伸手揉了揉叶汀发顶,道:“好,别啃手指。”
叶汀被魏渊强行把手指从嘴里掏出来,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魏渊,颤声道:“二哥,我能问你个问题么?”
“什么?”
叶汀伸手摸了摸自己肚子,刚摸到一点又像是烫手山芋一样立马挪开,只能隔空比划了一下,皱紧眉头道:“哥,这他妈从哪生啊?”
魏渊:……
叶汀抿紧唇思量半晌,咬牙道:“等差不多孩子要出生了,干脆就把我肚子刨开吧。二哥,你刀比较稳你来,不用担心。以前在敦煌一带的时候,我有次在战场上肚子被破了那么大个口子,刀从这头差点捅到那头,我自己动手把肠子塞进去,还能再杀他西凉狗贼一个营……唔……”
魏渊捂住叶汀的嘴,再度按在床:“刚醒来就那么多话,累不累?好好躺会儿,我去看看药熬好了没有。”
叶汀看着魏渊走远的背影,心道他还没说到重点呢,当年战绩如此辉煌,十分值得二哥再表扬一百遍……
十二,
魏渊端着药再进来的时候叶汀已经再度昏睡过去,他的身子实在是亏损的太厉害,本就是常常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如今加上肚子里那个小的,更是一分分的榨干他所剩无几的精力。
魏渊将药温在小炉上,脱了鞋子外袍挨着叶汀躺下,将叶汀抱在怀里,方才沉沉阖眸一同睡去。
……
自魏渊跟叶汀坦白后,叶汀果真不敢再胡乱闹腾了,每天乖乖躺在床上,一边养伤一边养胎。
只是那个答案,叶汀依旧没有给过魏渊。
似乎只要不提,二哥就还只是他二哥一样。
魏渊知道叶汀心里矛盾,看在孕夫情绪不易太过波动的份上,也不逼他太紧,只是每天尽心照顾着他。
叶汀初始都不敢摸自己肚子,用了好久才接受了自己怀了孩子这件事,说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惊吓是肯定的,然后就是一种复杂的矛盾感,一同对魏渊的感情一样。
难以言喻。
“芜若,吃饭了。”魏渊将饭菜摆好,才招呼他过来。
叶汀翻了个身,懒洋洋道:“不吃,会吐。”
“真是傻,不能因为会吐就不吃饭。”魏渊特意挑了是一碗炖的粘稠的粥羹端到他面前,一勺勺喂他:“听话,多少吃一点,不然肚子里的孩子也要饿坏了。”
叶汀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二哥,你以前都是怕我饿坏了……”
话没说完就被魏渊又塞了一勺粥堵住嘴。
叶汀不满的咽下去,心道,二哥果然不是以前的二哥了。
稍稍垫了肚子后,叶汀精神也好了很多,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后,翘着二郎腿,道:“二哥,离京之前我去香山寺上玩,路上遇到一个大和尚,非要拉着我给我算卦。”
“嗯?你算了么?”
叶汀道:“他非要给我算,我给了他一个生辰八字。我想着,毕竟马上是要出征了,算算这一路能否平安,或者算算我能不能成为大将军什么的……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你猜呀!”
“二哥猜不到。”
叶汀笑着凑过去,弯着眉眼说:“就知道二哥猜不着,那大和尚看了我给的生辰八字后,当即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连连问我这生辰八字到底是哪位姑娘的,这可是皇后命。”
魏渊忍不住笑了起来:“是么?那这和尚还真是神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