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路如此严厉地直呼他的名字，这是为数不多的一次。

杨路在他不出名，追求怪异的造型，自以为天生拥有一副好嗓子而四处去尝试的时候遇到的，杨路一眼便看中了他的潜力，也看中了他的特殊，于是便成为了他的经纪人，推他出道。

一开始没有人欣赏他的造型，对他的歌声不屑一顾，是杨路默默地支持着自己，甚至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他，他一直把杨路的知遇之恩记在心中。

诺诶尔没有说话，他必须承认杨路里面的话很多都是真的，或许还没出名之前的自己，唱着自己喜欢的歌，穿着自己最喜欢的风格，但是之后，为了迎合观众喜好，他已经乏味了这些，却不得不继续去做。

他在各种节目上面违心说着各种话，把自己营造成了一个很酷的形象。但他只是有点酷，而且他已经不再是个毛头小子了，他变得沉稳多了，对于自己的喜好也变得沉稳多了。

“诺诶尔，你还记得我发现你的时候的事情吗？那个时候，他刚刚离开你，你在家里喝得烂醉如泥，挂在星域网上的酒吧唱了一首又一首的歌，虚拟酒吧里面的人听着你伤心的歌声都在安慰你，但我一眼便看出了你的独特，即使那个时候所有人都认为你的打扮不入流。而你也告诉过我，他也是因为这些原因而离开你的。”

“不要再提了。”诺诶尔大喝一声，阻止杨路继续往下说下去，他不想再提到他的事情了，他再也不想了。

他永远无法忘记那人曾对自己说过的话，那人觉得自己是个奇怪的人，打扮怪异，自以为是，但又一事无成。那人说自己是个废物，为喜欢过自己感到羞耻。

连喜欢自己都成为了一种羞耻了，诺诶尔还能怎么说？出人头地之后，那人来联系过自己，但诺诶尔绝对不会回头了，他明白这个时候这个人回头只不过是其他人一样看中的只不过他现在的名气。

一旦有天，观众不再认可他，他会跌回原来的位置。

只有杨路一个人认识还没有名气时候的自己，只有这个人是真心想要与自己交朋友。

“好，我不提了。”杨路知道这是他一直的痛楚，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落寞，并没有再开口说话了。他一直觉得诺诶尔是特殊的，特殊到和这个世界上的许多人都不同，特殊到不愿意和世俗同流合污。

但是，这些年，诺诶尔一直在迎合观众，一言一行都是他们所期望的，所喜欢的。杨路一直希望能有个人理解他的想法，而终将没有遇到。

诺诶尔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他一直害怕自己会跌回原来的位置，所以才在一直迎合观众的喜好。

“演唱会一年后举办吗？”杨路不提刚刚的事情，而是确认演唱会的事情。

诺诶尔点点头，他们可以出发了，星途遥远，他们必须早点出发，做好万全的准备，至于，诺诶尔看了看自己手中的五样饰品，想了想，登陆了自己的星域网账号，更新了自己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