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个人稳住身形,各自靠在一面墙壁上。
我本以为这迷宫转一下就会停下来,却没想到跟上了发条似的,一直转个不停。我们在墙边靠了一分钟以上,迷宫非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越转越快。
“友哥,你到底干什么了?”我大声问道。
友哥无辜地看着我:“没干什么啊!我就是想帮忙……”
我无奈地抱怨道:“怎么又帮倒忙……我去,团灭发动机,真没说错你啊。”
友哥委屈的说:“谁知道这玩意能变转盘啊!”
我说:“废话!知道你也不能动手啊。”话音未落,一块墙壁忽然迎面向友哥撞了过去。友哥连忙向前迈进一步,躲到我身边,骂道:“原来这里是个圈套!”
说道圈套,我似乎有所警觉。眼看一面墙壁又迎面撞了过来,我和友哥各自向左右分开,躲过撞击之后,我大声说:“友哥,你说咱们是不是都中了劳拉的圈套?”
“为什么这么说?啊!——”友哥惊呼一声,却被身后一面墙壁撞到,强推着向前移动。
我连忙上前把友哥拉到一旁,任凭那墙壁一直前进,轰的一声撞到另外一面墙上。
我说:“我觉得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局,咱们在签下合约之后就跌进了别人设计好的局,再也爬不出来。”
“别乱甩锅,是你签的,不是我签的!”友哥大声说着,又躲过了一面轰然而至的墙壁,随即破口大骂:“靠,怎么越来越快了?这是要把咱们累死的节奏?”
我仗着脚下灵活,左右腾挪躲闪,避过一面面墙壁的撞击,我说:“不管怎么样,我觉得劳拉一直没跟咱们说过实话!”
我刚说完这句话,忽然听到背后传来劳拉冷冰冰的声音:“那你跟我说过实话吗?”
回头看时,劳拉高挑曼妙的身影在一面面移动墙壁的掩映下悄然走近。那些高速移动的墙壁似乎都绕着她走,就算她走得不疾不徐,也不会被任何一面墙壁碰到。
此时,在黑暗中缓缓走近的她的身影,无疑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女神。
友哥看到劳拉立刻喜出望外,就好像见到了救星一般:“哎呀!劳教授,您终于来救命了!”
劳拉却不理会友哥,只是径直向我走来。
我忽然觉得有点不敢面对她,只好叹了口气说:“说实话,我确实跟你撒谎了。”
这时,劳拉已经走到我面前,与我四目相对,紧紧瞪视……
劳拉点了点头,竟似对我的坦白非常赞同:“谢谢你的实话。”
我忽然觉得,有些时候实话跟谎言其实是等价的。只不过人们更愿意相信的是谎言,而非实话。
劳拉沉默一小会,忽然问我:“我刚才说了让你们别进来,干嘛非要进来?”
不知道为什么,与劳拉有了隔阂的我竟无言以对。我不敢看着她的眼睛,只好低下头,想了想才说:“友哥担心你的安危。”
“哦。”劳拉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跟我走吧。”劳拉说着,又从来时的移动墙壁中走了回去。我们四人紧跟在劳拉身后,一边躲避着墙壁一边向前走。劳拉也不回头,一边走一边说:“林霖,我觉得我们有必要坦诚相待了。”
“我也觉得有这个必要。”我说。
“好。”劳拉点了点头:“你刚才在魔宫之前到底看到了什么?”
我没有回答劳拉,反而向她提出了一个问题:“你在时光走廊里又看到了什么?”
“我不告诉你自然有我的理由。”她说。
“我不告诉你也我的理由。”我针锋相对地说。
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才可以有秘密!我这样想着。
“你只是需要一个答案。”劳拉说。
“是的。”我说。
“答案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在某些时候,是的。”
“好,那我就给你一个答案。”
这时,劳拉忽然停了下来。她转过头,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淡然直视于我。
我只觉得身边的黑色墙壁越转越快,到最后转得我竟有点晕头转向。
友哥显得有点紧张:“劳教授,咱们被困这里了,怎么办?”
劳拉摇了摇头,任凭周边黑壁山呼海啸般旋转,她却屹立原地、纹丝不动。“是时候了。”她说。随即拿出金色小球,按下圆环。
那金球陡然释放出耀眼的金光,晃得我们都睁不开眼睛。
身边的黑壁转得更快了,到最后甚至发出了嗡嗡的声响。
不知道为什么,就算闭上眼睛,依然觉得那金球所释放的光亮从眼缝中钻进瞳孔。无比刺眼、无比难受。
“劳拉,这是在干嘛?”我终于忍不住,大声问道。
劳拉却并不回答我。
我以为她又要弃我们而去,连忙睁开眼睛。不料那强烈的光线刚一入眼,我就立刻承受不住,身体忽然一软,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我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竟觉得整个身体都不是我自己的。我睁开朦朦胧胧的睡眼,只看到一张童稚天真的面孔出现在我面前。
那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在我面前眨巴眨巴的,白皙的小脸蛋恨不得能捏出水来。
她对我说:“巴库、巴库,你怎么也偷懒睡觉?”她说的话是一种类似藏语的语言,但我竟然完全都能听懂。
我点了点头,从地上站了起来,却听到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低头看时,原来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