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喉管中发出一声含糊的呜咽,就像受伤的猎犬被人挑开了狰狞的伤口,湿漉漉的眼中流露出戒备和哀伤。
我短促地笑了下,面部扭曲,或许还带点神经质,只是我已无法控制内心升腾起的疯狂。他想杀了我,证明我对他的影响力绝对超出预期,而他的坦诚无疑是最好的示弱──我比他强,亦可以被依靠,而且如果需要肩膀的人是他,我想我不会吝于一个怀抱。
带着诡异的胜利感,仰起头颅,眼角给出轻蔑的一瞥,撇下他一人立于黑暗中。
不知道他看着我失常的背影会联想起什么,不过无所谓,至少在这场角逐中,我完胜。
两天后,太太满面春风地回到家来,指使我给她端来泡好的枣茶,又点了根香烟,深深吸了,又吐出烟圈后,才昂起脖颈,像一只优雅的白天鹅,说道:“那位刘太太,倒是个热心肠的!她说这次回南边儿要先到北京落脚,说是那边有亲戚,我就大概说了说依航的情况,你猜怎么?她有个北京的朋友正是一家医院的院长!医院与医院之间互通有无是常事,刘太太又是个靠谱的,这件事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去,最迟七八月也有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