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无归说:“最快得到下午三点多。”她说完就到院子里把那些满是阴气的衣服摊在院子里的那些绿化植物上晾晒。
左总跟出来想帮忙,结果看见路无归连没洗的内裤都摊开在桂花树上,不由得嘴角微微抽了抽。她心说:“不能洗了再晾或者是烧了扔了?”想到他们这一行禁忌多可能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忌讳,没敢出声。她已经知道路无归能吃,见到钱姐起来了,正在收拾茶几,让钱姐先去准备早饭。
大概是路无归把她女儿和侄女从那地方活着带了回来,又大概是公公对路无归的态度,左总对路无归在这方面的本事很是信服。她看到昨天还不良于行的路无归今天已经能在院子里晾衣服,晾完衣服还在院子里慢腾腾地打起了太极拳,心头悬着的大石落下了一大半。就算万一作法有什么不顺,总还有路无归出手救场。
路无归打了一套拳,把全身的筋骨肌肉都活动了一遍,浑身的酸痛总算缓解到不会影响活动。
左总家的早餐很好吃,她吃得饱饱的,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了起来。
吃过早饭,左总又留她,说游清微和左小刺的法事还没有做完,有她在这里能放心点。
路无归看晓笙姐姐没反对,她刚吃完人家的饭又不好意思拒绝,就点头同意了。
其实留在这也没什么事干,她就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晒着太阳打坐。太阳晒在身上,整个人都暖融融的可舒服了。
左总他们吃过早饭就上楼睡去了,“嘴不留德”和跟她一起的那个男的起来后,屋子里就又热闹起来了。
那两个男的一个是“嘴不留德”的弟弟,吃过饭就往游清微和左小刺做法事的门前凑,被小唐拦住还赶了好几次。另一个年轻二三十岁的人像是司机,起来后就拉了水管在院子里洗车,那水“哗哗”的溅得到处都是,经常溅到路无归的身上,她只好挪了个比较远的地方打坐。
后来“嘴不留德”到院子里看到她晾的衣服就又大喊:“谁啊,这么缺德,脏衣服摆得到处都是!啊,这就是昨天穿的往死人地里去的那一身吧!晦气不晦气啊,不知道扔了啊!钱姐,钱姐,还不把这些破烂脏衣服给扔了,晾这儿干嘛……”
那嗓门大得路无归觉得她又想掀房顶。她心说:“我要是不把衣服用太阳把阴气晒干净,回头谁摸谁倒霉。”她的衣服都是晓笙姐姐买的,花了晓笙姐姐好多钱。
钱姐来到路无归的身边,说:“路小姐,您看您的衣服……我给您收去洗了吧。”
路无归睁开眼看着钱姐,说:“得晒过才能洗。”
钱姐不解地问:“衣服不都是洗过再晒吗?”
路无归说:“我的衣服阴气重,不晒了就洗的话阴气会沾到洗衣服的盆子上、刷衣服的刷子上,挨过的衣服都会沾上,东西沾上阴气会招鬼,人沾上容易走晦运。太阳晒几个小时阴气就散完了,再洗就没事。”她抬起双手摆了摆手,说:“你别去摸我的衣服,嘴不留德要是要扔我的衣服,你让她自己去扔,回头倒霉的是她。”她说完看见钱姐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又默默地走了。
过了一会儿,“嘴不留德”拿了根杆子出来,捏着鼻子就去挑她晾着的衣服。那根杆子还是柳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