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话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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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快中午了,得回家了,不然以后我爸就不让我出去了。子浩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垂在了头顶,起身便要走。还没站起来,子涵一把就拉住了子浩的手臂。

“子浩哥,再给我讲个故事嘛。“子涵摇着子浩的手臂,那模样任任何人看了都会没有招架之力的。

“好吧好吧,再给你讲一个故事吧,讲个什么故事呢,你整天要我讲故事给你听,我把我知道的都讲给你听了,让我想想,嗯——我给你讲一个“石头”叔叔的故事吧。”子浩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他觉得还是蛮有话可说的事情。

“石头叔叔?一个叔叔是石头做的?或者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子涵眨巴眨巴小眼睛看着子浩问道。

“你怎么能想到从石头缝里蹦出来呢,可不是人人都是齐天大圣那样只存在神话中的人物。我说的这个石头叔叔是我爸的一个朋友,外号叫石头,所以我喊他石头叔叔。”子浩慢慢的解释道。

“好吧。讲来听听,如果不好听就继续讲,讲到我满意才行。”子涵一脸无赖的样子,可谁让子浩就是喜欢子涵这样子呢。

“我爸喜欢结交各种各样的朋友,我不能说每一个都见过,但也差不许多了。在爸爸这些朋友中,令我印象最为深刻的当数“石头叔叔”。他矮矮的个头,粗壮的手臂,沟壑纵横的脸庞倍显沧桑;干裂、焦灼的嘴唇,整日孩子般一样的笑容代替了他的大多数言语;古铜色皮肤短短的头发显得干练有力,深邃而凹陷的眼睛炯炯有神。”子浩缓缓地说着,突然看向子涵,子涵正在努力的想象着。

“你能想象得到石头叔叔的样子了吧,如果你还想象不到他的样子的话你就想想咱们美术课上老师给咱们看的罗中立画的那副《父亲》吧。”

子涵轻轻的点点头。

石头叔叔的名字我听父亲提过,叫李安。因为自幼体弱多病的缘故,所以父母就取了一个小名——石头,寓意坚强的生命力,而石头叔叔也是无愧于这个名字的。

父亲说石头叔叔生来就哭的特别,他的哭并不是嚎啕大哭,出奇的是安静的无声的,只有当你看到他脸上的泪痕和不停抽搐的身体时才能知道他是在哭,哭时间久了还会晕了过去。我曾感到好奇问父亲这是不是一种病,父亲摇摇头表示不知道,但是上了年纪的老人都说说是鬼怪在作祟,一开始我肯定是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的,但是我爸说石头叔叔的父母多次借钱带着他到过很多的大医院都不曾查到什么原因,我也曾经问起过石头叔叔,他只是笑,却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最后笑着笑着眼睛便湿润了,最后只是说了一句命运弄人。渐渐地,我也有些相信了所谓的鬼怪作祟之说。后来,石头叔叔上了小学,这个哭的毛病渐渐地就消失了,或许真的就像一个巫婆所说的那样,只有年龄大了才能有足够的阳刚气与鬼怪抗衡了。可是后来又患上了整日咳嗽的毛病,不管白天还是夜里总是一个劲儿的咳,有时候咳出的痰里还带着血丝,严重的时候还高烧不退。即使如此,出人意料的是石头叔叔的成绩却总能名列前茅。父亲说考试取得好的成绩应该是令人振奋的,可是在石头叔叔看来取得好的成绩要比取得坏的成绩还要可怕。父亲与石头叔叔是同桌,石头叔叔每次取得好成绩同学们总是会说石头叔叔是抄袭的父亲的,在父亲澄清之后石头叔叔确实是自己独立完成之后同学们又会说石头叔叔是瞎猫碰到死耗子,总之就是不承认石头叔叔的能力。直到学了两位数的乘法,石头叔叔才得到证明。父亲在当时是大家公认的算数能手,两位数乘两位数的乘法父亲比老师算的还要快,基本老师在黑板上写出题目父亲眨眨眼便给出了得数,不仅快,而且准确率也极高,直到一天,数学老师又在黑板上开始出题目,按照平常应该是父亲第一个洪亮的嗓门喊出答案,但是,在父亲之前却有一个极小极小的声音说出了答案,比父亲还要快,就快了那眨眨眼的功夫。

小学毕业,石头叔叔的父母便双双早亡,留下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债务,无奈地,石头叔叔便放只得放弃了学业,这样比起来,父亲就要幸运的多了,父亲继续开始读初中。父亲说石头叔叔是去了山西投奔了他叔叔,至此便失去了联系,直到父亲初中毕业之后去了一座城市卖早点来填补家用,才又遇到了石头叔叔。父亲说他当时正在炸油条,刚要擦擦头上的汗一抬头便远远地就看到了石头叔叔,上身是蓝色破烂的衬衫,下身是一条肥大的黑色裤子,一甩一甩的,还是短短的头发,走路很慢,只是看着像,还不太确定,父亲就一直盯着他,就因为这父亲还不小心烫了手呢,一会儿他便走到了摊子跟前,父亲看着他叫了一声石头,他似乎认不出父亲了,父亲围着白围裙,那时候还留起长发了,穿的也算是体面,也难怪,石头叔叔还疑惑呢,还是那样傻傻的羞涩涩的笑,好久,他才认出父亲来。他告诉父亲现在他靠收破烂为生,睡在马路边,家里不敢回去,讨债的整天的堵在家门口。然后父亲就奇怪问他不是应该在山西吗,他瞬间就留下了泪,他告诉父亲他叔叔整日让他做苦工三四天才给一口吃的,倒也不至于饿死,可是石头叔叔实在受不了了就逃出来了,偷偷的爬上一辆三轮糊里糊涂的便来到了这座城市,刚到这里石头叔叔还是一个乞丐呢,说不好听的就是一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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