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拿着支票直愣神，有些不相信地对李玥明说：“小李，这钱也来得太容易了吧？”

李玥明笑道：“钱对于我们这些穷人来讲值钱，对某些人来就是纸，因为他们钱太多了。物以稀为贵。”

张主任使劲掐了一下自己胳膊，笑道：“我真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就那么一个瓶子就值这么多钱？”

“瞧你，东西怎么能以大小来衡量它价值呢？我看你是高兴糊涂了。张主任，点了这么多菜，我们俩个人怎么吃得了？”

张主任说：你傻啊，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还吃什么饭？这样吧，给服务员说一声，全部打包，你拿回家去。”

“这怎么好意思？”

“这有什么，这件事情你功不可没。这样吧，等我明天去银行取了钱，将你的十万元给你。”

“我可不敢要，这是你的钱。”

“不要也得要，没有你帮忙我能有这么多钱吗？”张主任说，“再说了，这多余的钱也是咱们哄来的，不要白不要。”

李玥明说：“我告诉你，以后我们再也不要提这件事了，张长庆一直在追问张局长的这两件文物，说想要高价回收。”

“他这是那根神经又不对了，想翻旧账不是？这可是个大马蜂窝的，捅不得的。”

“我的意思是从此后这件事就让我们烂到肚子里，再也不要提起了。”

“这个我当然知道，要不是这东西一直压得我心理负担重的话，我也不会这样着急了。人常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太能理解了。”

李玥明到了包间外，给服务员交代说让把所有的菜打包带走。张主任去前台结账，没几秒钟就返了回来，说前台说了，账早就结了。

他感叹着说：“有钱就是不一样，人家就是大方。”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还用说吗？”

“好了，再也不用战战兢兢地过日子了，说实话，好些日子都没睡好觉了。特别是你说你已经将自己的变卖之后，我就更加着急了，今天晚上终于能睡个安逸觉了。”

服务员将打包的东西准备好，两个人拿了出了包间。张主任开着车，将李玥明送到父亲的租住屋，自己先走了。

母亲看她提了一大包菜，不解地问：“去外面吃饭怎么全拿回来了？”

李玥是明拿了个馒头咬了一口，说：“刚要开饭，人家临时有事，就都走了，我就把菜带回来了。”

母亲要给她做饭，李玥明没让。她喜欢吃凉馒头，她是农村出身，喜欢吃接地气的食物，比如红薯、土豆之类的，怀孕那会的胃口特别好，拿着一个凉馒头就啃，让周围的同事都眼气得不得了。农村出身的的人，不挑食。

李玥明带了女儿回宿舍。帮张主任办完这件事，她多少也心安了。他和她都得了张长庆的好处，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她相信何小光得到的东西会更值钱，不过何小光是个口特别紧的人，他也从未和她提起。但他对张笑天的事情一直特别忌讳，也很少谈起。

第二天早上张主任一大早就去银行将支票兑了现，又给李玥明拿了一张十万元的银行卡。李玥明不要，张主任不依，问她是不是还有别的想法才拒绝收下，李玥明说我能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是你的该你拿着。张主任感叹地说钱是个好东西，但交情比钱更好。说实话，自从你到局机关来就帮我了不少忙，我也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李玥明收了银行卡，心里着实不安。她将事情如实何小光作了汇报，何小光说你如果觉得不安的话，将这钱交给单位的廉政账户就可以安心了，李玥明想了两天，觉得倒是个不错的主意。就将银行卡交到局廉政账户上。

几天后，何小光十分光火地将她叫到办公室，拿了一封由省国资委纪委转来的信，往她面前一扔：“你自己看看吧？”

李玥明有些不明白，打开信一看才知道，那是一封匿名信，是反映李玥明私下参与文物买卖的事情。李玥明蒙了：“奇怪，这件事情别人怎么会知道呢？”

何小光说：“要让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何小光说：“还亏得你将那笔钱交到廉政账户了，不然的话，到时候都是事。你这下可清醒了，这个社会有多么复杂，有人当面对你是一张笑脸，背后却给你一刀子。”

李玥明真是摸不着头脑：“会是谁这样缺德呢？况且这次文物的倒卖主要是张主任经手，我只是陪同他而已。”

何小光说：“你要知道你现在是党委委员，多少人眼红着呢？你不要以为张主任就是好人。”

“总不会是他干的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以后你做事可要小心些。这封匿名信是省国资委纪委的一位朋友给我打电话，我才让把这封信转了过来，要是传出去这简直就是笑话。再说了，组织部正在准备提拔一位副局长，在这风口浪尖上你可不能再出错了。”

李玥明连忙向他表示感谢。

何小光说：“世态炎凉，人情险恶。以前的时候，听说有一个朋友一手将自己的手下提拔成了副职，当了他的左右臂，有一次在两个人一起应酬的时候，他的下属先走了，就到派出所将他给告了，说他搞黄色交易。派出所将他拉到派出所，他身败名裂，他的下属成功上位，坐到了他的位置上。这就是人常说的农夫和蛇的故事，处处有陷阱，任何时候都要明哲保身才行。”

李玥明听了笑着说：“听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