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明笑笑：“好啊。”就关了门，和他一起出了办公室，又将他送到车旁。

张长庆还不忘叮嘱她：“李主任，拜托。”李玥明知道他的意思，答应着：“放心好了，我懂。”

李玥明向张主任报告了给张笑天收拾办公室的意外发现，她并不是不听张长庆的话，而是给张主任了一个信息提示：张局长的出事原因是多方面的。张主任有些不大相信。李玥明说：“正是发现了那个东西，张长庆生气之下，就没心思收拾了。”张主任说：“那这样吧，叫两个收废品的人把张局长办公室的东西处理一下，都卖了吧。”

虽然刚刚开年，按常理春节还没有过完，但是勤奋的生意人已经在忙碌了，李玥明在院子门口就找到了一个收废品的，他特别高兴地跟着李玥明来到张笑天的办公室，李玥明多少还是有些不放心，就陪着他一起收拾。办公室里除了书籍外也没有别的什么。最后连同窗台上的几盆花，李玥明也让他拿走了。卖书籍的钱，李玥明放在张主任的办公桌上，张主任笑着说：“你拿着吧，夏天到时候给办公室买西瓜。”李玥明不肯拿，他也就算了。

大年初六，家家户户还沉浸在新春的快乐之中，办公楼里不时传来问候的声音。领导班子成员在何小光的带领下到各个处室给大家拜年，何小光有些深情地看了李玥明一眼，几天不见，他显得有些苍老。

他关心地问了一些春节在哪儿过的话题，其实也就是明知故问。他是一位好演员，李玥明和他配合地也很好，丝毫看不出一丝做作的样子。大家又不由自地提起张笑天，都是一片叹息声。张主任说：“刚才已经让人把他办公室的东西清理了，就看那一个福气一可以在那里办公。”

何小光说：“是的，这得看人的造化了。张副局长估计做梦也想不到，他的生命如些短暂，说白了，我们每一个人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好好珍爱自己。”

张主任连忙附和：“领导就是见解高，站的角度也高。”

他们一行到别的处室去了，张主任对李玥明说：“现在的领导班子成员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张副局长也算是英年早逝了，也不知道那一个有福气的可以接他的班？”

李玥明笑他：“张主任，我看你是最有希望了。你想，要想提个副厅级干部，也只能在正处里面挑。你在机关时间长，人脉也广，自然没人能和你相比。”

张主任说：“可别瞎说，这机关里水深地很，一般人要在水里挣扎的话最容易被水呛死，我现在这个年纪，早没有任何想法了，只要能在这个岗位上多干几年就行了。”

李玥明说：“张主任，你这可是不思进取的表现，你现在也正当年，可要好好上进才是。”

“上进的人不是我，而应该是你。我看你是聪明的人，什么时候都能做到恰到好处，倒是个很少见的女子。以前我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领导们都特别赏识你，经过张副局长这件事的处理，我觉得你很不一般。”

“我也没有做什么呀？只不过，在那种情况下，我认为我们也只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到底还是何局长人脉广，不然闹得纷纷扬地，影响多不好。”

“这事就是处理的好，我们大家都有好处不是。”

他又提起张长庆送他的那件文物，说以前就听说你在省文物局有人，哪天有时间咱们俩一起去一趟，让人家也给鉴定一下，看到底是不是真品？李玥明说你心也太小了，不是真品张副局长怎么会收藏？你放心好了，张副局长不可能收藏赝品。张主任说最好还是听专家当面说心里踏实。李玥明见他不到黄河心不死，最好骗他说自己认识的文物鉴定专家退休去了外地居地，他才罢了。

李玥明长舒一口气，自从张笑天意外死亡，她对文物两个字就已经忌讳莫闻，她最不想见到的人也是何专家。在张笑天去世的当天，在他眼中的张笑天还结实地很，怎么那么快就去世了？何专家一定会问她，她又要如何向他解释呢？与其为难，不如避而远之为上策。

何小光发来短信，约她出去吃饭。李玥明答应了。何小光先到，要了个包间。正月初六，开张的饭店并不多，两个人在包间坐定。还没有吃饭，何小光就歉意地李玥明说：“王云去新加坡定居了。”他看着李玥明，似乎想要看她如何发作。出乎意料的是，她笑了。

何小光有些着急：“你不会是气糊涂了吧？”

“我怎么能气糊涂，这件事情宋大姐早已告诉我了。”

何小光有些吃惊：“你怎么没有和我说？”

“她不让说，我也不能说。这件事情只有她说出来才落地有声。再说了，王云是你们的家人，从法律意义上来说，她已经和我们李家没有关系了。我相信她去新加坡，肯定是自愿的，绝对不是被人逼着去的。她是成年人，是行为人，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我无话可说。”

“我只是觉得她们这样做孩子是不公平的，所以在孩子面前是无法交代的。”

“王云什么人？她为了自己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感觉她这一点和宋大姐有些象，总之一句话，就是心肠硬。象我就做不到，别说对自己的孩子，就是对别人的孩子都做不到。”李玥明停顿了一下，笑着说：“女人的功利思想特别严重。在我身边这样的例子不少。除了王云，离我最近的就薛安民的妻子高玉梅，她当时生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