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担心，李总这次一旦被查，恐怕也会牵扯出一些别人。而且，他现在这种状况，能支持得住吗？”

“你是心太软了，这样的人一辈子都成不了事的。”何小光说。

“我原来就是一个胸无大志的小女人，没想到不知不觉之中竟然攀龙附凤，与你们这种达官贵人结缘。如今，能坐在局机关办公室里，我已经很知足了。”

“你就这点追求？那岂不是白白有我这样高大上的知已了？放心吧，要不了多长时间，办公室主任的位置就是你的了。局机关行政办公室主任可不象你们基层行政办公室主任的职级，在局机关就是正处级，和基层单位的一把手平级。”

“真的？我可真是不敢想。”

“因为你背后有了我，你就敢想。不过，以前的时候有不少人一直在嚼舌根，说你和张局长之间的关系不清不楚的。背不住以后也会有人在背后说闲话。

车子进了城，何小光七拐八拐，在一家饭店门前停了车。告诉她:“这家陕北炖铁锅特别好，今天难得胃口好，我请你。”

尽管已经是七点多过了吃饭的点了，但是吃饭的人还是很多。李玥明比较喜欢吃羊肉，再说了，何小光何等人物，他看上的饭店自然是相当不错了。

吃饭的当口，李玥明劝他：“赶紧找一个吧，一个人的时光不好打发。”

“女人其实就象这炖羊肉一样，偶尔吃一口觉得好，吃得多了也就无味了。”

李玥明笑了：“你说的不对，家养的女人什么时候都是好的，比不得野生的羊肉。”

“真不愧是才女，你的思路很敏捷啊。”何小光说，沉思了一下，“说实话，我身边的女从从来没有断过，可是终归是不能走到我内心深处，所以也一直没有结婚的打算。”

“我明白了，你说所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而饮。是因为你始终无法放下她，对吗？”

何小光一愣：“有时候人的感情是难以说清的，要说吧，恨她恨得牙疼，但是却总是抹不去她的身影。”

“我有一个爱情故事，听了你就知道什么是爱情了。不好意思，象我们这样年纪的人，是不该谈论关于爱情的话题，但是，这世上的人除了钱，其实就剩下爱了，你说是不是呢？”

何小光点点头。

李玥明继续说：“我有一个舅舅，夫妻特别恩爱，那年冬天，舅妈生孩子，因为是在农村，人们也没有上医院生产的习惯，都是农村的接生婆给接生的。结果，舅妈因为难产，胎死腹中，自己也死了。当时我舅舅悲痛欲绝，却也无计可施。有一天，舅妈给他托梦，说箱子里一件衣服的口袋里，有自己攒下的五十元钱，那时候是七十年代，五十元钱也不是小数目。我舅舅打开箱子，在那件衣服的口袋里果然找到了五十元钱。我舅舅在县蔬菜服务公司工作，他的同事看中他的人品，非要将自己在河南老家的妹妹介绍给他。我舅舅不想再娶，但经不住家人的要求，只好娶了小他十岁的新舅妈。在婚后的日子里，舅舅总是觉得身后有人跟着他，包括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能感觉身边还有一个女人。就这样，新舅妈生下儿子刚一岁，舅舅竟然就生病了，才三十多岁就去世了，留下了一岁多的儿子。至死，舅舅都说始终感觉无论是走路还是睡觉，身边总感觉舅妈在。”

“这听起来有些象《聊斋》里的事故。不过听起来还真是感人。“

“这可是发生在我身边真正的故事。人是有感情的，就象你一样，你心中念念不忘地只有她。”

“以前的时候只有恨，现在只要看到儿子，就会不自觉地想起她来。有时候，我觉得自己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大男人，但有时候也会怀疑自己是个懦夫。”

天色已晚，饭店里的人陆续离开。李玥明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今天说地太多了。你比我年纪大，懂得也多，我却在班门弄斧，不自量力。”她从提包里拿出那个剃须刀：“这是上次去深圳的时候在那边买的，一直说要给你，老是忘，今天总算是想着了。”

“这实在是太意外了，你出差在外的时候还想着我？”

“不是我出差在外的时候能想到你，恐怕整个系统的女人天天都能想到你。你现在高高在上，真是万人仰慕啊。”

“用不着万人，只要有一个人心里能记着我就好。”

李玥明没接他的话，出了饭店的门。她建议何小光开车回去，她搭公交好了，反正也没有几站路。何小光答应着离开了。

时间真快，一顿饭就吃了一个多小时。已经是九点多了，李玥明顺便在路边的摊点上买了些西瓜。上到楼上自己的房间，才发现王安康正坐在门口，头顶着房门，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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