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歇了手,都回家去喝水休息。谢公子开始给小孩子们上课。今天上午本该上课的时间,变成了练习射箭,只好现在开始上课了。
辛湖手臂有点酸,就偷懒不想去练毛笔字。她悄悄去屋里把布拿出来,往张婶婶家去。
她现在的毛笔字已经写得比刚开始好了很多,但是还会不自觉的缺少笔划,这是惯性思维啊,因为她以前写的字全是简体。而且,她写的大字还一点儿风骨也没有,软趴趴的,比小石头还不如,不过是比人家写得整齐一些。练习毛笔字,其实也是件辛苦事。再说了,她也没想留下才女的名号,她只想会写会认这个时代的字就行了。
学得再好,又不用去考试做官,还不是在家里写写算算就行了。就算是红袖香这种香艳的事儿,也不是她能干的好的。人家那都得是娇滴滴的大美女,能写会画,能吟诗作对的美人儿才能玩的手腕呢。上辈子她就没学会过,这辈子她也没想凑这个热闹。
谢公子对她一向宽容,根本就没叫她回来。一来是因为她要干很多活没多少时间学习,二来也是因为她很聪明,一学就会,三来嘛,她完全可以跟着青儿学习。她们女人们在一起,时不时的也能讲点诗词经文,又或者对个对子,辛湖不知不觉间就学会了,还不需要他来特意教呢reads;。
她到张婶婶家里,小初八正在睡觉。大家伙坐在门口做针线活。
“阿湖来了。你那鞋底子纳完了没有?”张婶婶问。
辛湖立马苦了脸,好讨厌的鞋底子,她就没纳完过,天天都得纳几针,因为要纳的鞋底子实在太多了。
她总共只有两双鞋在换,总得给自己多做两双吧,而且大家都在长个子,脚肯定也在长啊。大郎的鞋子能穿的也没两双了,也要给他做两双吧,平儿也好,大宝和阿毛也好,都需要新鞋子。还好江大山自己有先见之明,给他自己买了好几双鞋,不需要她做。要不然,她只有哭了。
“好啦。别着急,我们帮你纳一点。”谢大嫂笑道。
他们家人人都带了鞋,也没有人脚还在长,除了阿土之外。阿土的鞋子,谢姝儿都能做,做一双也要不了两天。所以,她有时间帮辛湖纳鞋底,其实辛湖也就会纳鞋底而已,这个不需要技术,纯靠手劲和熟练程度。做鞋面,上鞋子这些复杂的活儿,全是张婶婶,刘大娘又或者谢大嫂帮她。
“这两块布还不错,比上次那花布好看多了。”谢姝儿拿过辛湖手中的布料,笑道。
“就是,做夏衫很不错啊。”张婶婶说。
几个嘀咕了几句,决定给她做两身夏天穿的衣服,现在她还没有夏衫。
“两套不够,要做三套才行,要是逢上下雨天,不是连个换洗的都没有吗?”谢姝儿说。
“也对,把那花布拿过来,我们弄个插色,再翻个花样给她多做一套。姝儿,你也别想着偷懒,这回你也得缝辛湖的衣服,要不然就给她纳鞋底。”谢大嫂给小姑子派了任务。
“那我还是缝衣服好了。”谢姝儿连忙说。
她才不乐意纳鞋底呢,纳一只手都得抽的发痛。不过做阿土穿的这种鞋,她还是没问题的。小孩子的鞋,鞋底做得薄些,而且也小,没多少针就纳完了,纳起来不需要那么费劲。
几个说说笑笑的,做着女红,谢大嫂还时不时的给辛湖讲点课,她想到哪说讲到哪里,也没什么刻间的要求,有时还考校一下谢姝儿,她这样做,反而让辛湖的谢姝儿不知不觉就学了不少知识,就连张婶婶都跟着学习起来。
“汪妹妹真是博学多才啊。”张婶婶感叹道。
她不由的想起小石头的爹了。那个男人最喜欢有才气的女子,可惜的是,她虽然打小就读书,可是却也只学了些最基本的东西。再加上她家也并不重视这些,所以她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那男人每每看她,都好似隐隐有些轻视的味道。她后来也曾经刻苦过,可是没有名师指点,哪里能学会什么,反而落得个东施效颦的反效果,白白惹人笑话。等她后来明白时,他们夫妻俩也就真正开始相敬如宾了。
“张大嫂,你现在学也来得及啊。我嫂子可是出名的才女呢,比我哥都厉害。要是她去考,指不定能考个状元回来当当。”谢姝儿自豪的夸奖道。
“你少胡说。以后这话可不能在外面乱说了、我不过是涉猎的广泛了些,七七八八的都懂了些。也不过是大家闺阁女儿家在一起谈论时,有个话题而已。”汪氏正色的对谢姝儿说。
现在这个地方,随便说说是没什么问题,如果回到京城,谢姝儿还这样口无遮挡,对她自己也好,对谢家也好,都没什么好处,还说不定祸从口中出,惹来大麻烦呢。
谢姝儿讪讪笑着,不敢再乱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