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干净利落的走了。
谢大人心里却颇不是滋味, 虽然他表面上没受到燕王的影响,但谁都知道他是燕王带出来的人, 他一早就被众人认为是燕王一系的人。如果皇帝真的要对付燕王,他这个燕王唯一的还留在京里当大官的亲信, 迟早晚要受到影响。
“你也不必如此烦恼吧, 皇帝现在又没有真正把燕王怎么样?也许他不一定是争对燕王,只想是让太子平顺的接位呢。”谢夫人劝道。
谢大人说:“皇帝还年轻,才四十多岁, 如果寿数长, 活个六七十不成问题。这几年宫中也不停的有皇子公主出生, 再过个十几二十年, 太子的地位也不一定就安稳。”
谢夫人看着夫君, 好半天才说:“皇帝不会还有别的心思吧?”
“哪个知道皇帝是怎么想的?明明燕王没有与太子争的心,给他个好地方, 燕王也乐得自在,不是双赢吗?可你看皇帝都干了些什么?我就不明白了, 他好象也不是非常讨厌燕王啊, 怎么光做些对不起燕王的事情?”谢大人说。
他心里甚至在想,究竟燕王是如何得罪皇帝了,明明应当让燕王过了这个年,等凉平府的燕王府修整完毕,再慢慢上路的。可皇帝居然连这三五个月的时间也不肯等,这大冷的天就把燕王给赶走了。
“算了,别想这么多了。皇家的事情, 我们也管不了。再说十几二十年的,谁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哎,要是大郎没走,跟着燕王走也是一条出路。”谢夫人说。
谢大人点点头,说:“要是有办法直接令大郎转道去凉平府,就好了。”
“是啊,燕王此去,需要的人手可不少,他和大郎私交不错,总会给他留下位置的。”谢夫人也说,夫妻俩人都觉得大郎与其在外面浪费时间,还不如跟着燕王。
果然,燕王也有此想法,他秘密传了信给大郎,大郎立马改道往凉平府去,因大郎离得近,他比燕王早到达通往凉平府的官道。
这是一段十分荒凉孤寂的老旧官道,一路走来,极少有行人往来。大郎早就跟上了一个商队,与商队结伴同行,不然,他就得孤身一个人走了。
“陈小哥,前面不远处就是凉平府了。”商队的老大哥指指远处那一望无际的山群,说。
“老大哥,你们带的这些货物在凉平府能换个好价钱吧?”大郎笑道。
“凉平府穷的很,我们带的可都是些便宜货,就没打算去卖,是和当地人换些手工艺品,与一些茶叶等当地特产的。”老大哥答。
在上一个城镇,大郎帮了这个商队的一个大忙,因此老大哥对他十分感谢,也不瞒着他。大郎独身一个人,一看就不象是做生意的,功夫又好,他恨不得把大郎挖过去给商队当护卫,虽然他们商队的几名护卫身手也算不错,但却永远比不上大郎。
“哦,凉平府的茶叶很好吗?”大郎感兴趣的问。
“好也不算多好,但胜在便宜啊。而且当地苗族,壮族聚居,他们的手工艺品也很多呢。”两人骑着马跑在前面,边说边闲聊着,不知道不觉间,就到了山脚下。
看着眼前连绵的群山,大郎突然觉得此地也不错。依山旁水,靠着天险,燕王在这里当个土皇帝也非常不错。反正就算再穷,也穷不到燕王头上去,而且他们以前呆的清源县不也是个穷地方,这里和清源县地理环境差不多。他还对这里有股子莫名的熟悉感呢。
说实话,在进入凉平府范围时,大郎就明白,凉平府确实很穷,但真正进到这个城里,他才知道,这里简直穷的出乎他的想象。破旧的相当于摆设的大城门,几个老年的城防兵懒洋洋的守着门口,基本不管来往的人,不过来往的人本也不多。
在见到大郎他们这一行商队时,才算是有了点活力。
不过商队显然与他们是老熟人,这些城防兵差并没有敲诈他们,带队的人上去交了一串大钱,再给他们每人塞了一点东西,就大摇大摆的进了城。大郎混在其中,根本就没人理会。
“老大哥,你们去忙,我自己四下转转。”大郎与商队道了别,独自一个人带着马四下闲逛起来。
若大的城里,主街上,横七竖八还有不少小街道,就是大半商铺都关门闭户,有些房子都快要塌了,一看空闲的时间可不短了。街上人也极少,更加显得萧瑟。
再往里走些,就更加不成看象了,一溜儿低矮破旧的房屋,与路上面色不好的本地人,一看就知道这里是穷人住的区域。
这一切都令大郎觉得自己到了安庆朝最穷的地方了。而知府衙门虽然起得格外高大,在一群低矮民房中是很显眼,可也一样给人一种破败的感觉。
如果不是大开的门,以及有官差出入,他都无法相信这里就是本地最大官员办公的地方。
大郎先到,所以先帮着燕王仔细的在城里逛了几圈,了解了一些事情。他一早就从商队嘴里知道此地苗族,壮族人多,与汉族人相处并不融洽。但是本地大户却多少与这些少数民族的土司有来往,因此把持着本地的经济命脉,以至于肥了这些人,而亏了国库。甚至也令老百姓日子艰难。
皇帝把燕王扔到此地来,想必也是因为此地自己完全占不到便宜,就扔给了燕王。
大郎先在四处寻找燕王府的位置。虽然皇帝令燕王马上走,但实际上燕王出发时,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他总得收拾行李物品吧,花大半个月已经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