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让黎春又微微的痛了一下。
而另一边,朝堂之上,众多文武百官已经炸开了锅。
“陛下,丞相虽说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可丞相随着陛下征战多年,功过相抵也不至于是死罪啊!”
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臣,颤颤巍巍的出列跪下,言语中皆是心痛。
“若是如这么说,那么这朝堂之上都是能功过相抵的人,若是谁犯了错,都不必惩戒,那岂不是视国法于无物!”
刑部尚书斜眼看着跪在地上的老头,又继续说到
“更何况,如今天下刚刚太平,朝廷的法度还未完善,若是开了这先河,以后这超纲指不定还怎么乱呢!”
一句话,让跪在殿上得老臣哆嗦着嘴唇,硬生生的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陛下,老臣恳请陛下饶过丞相的死罪,看在丞相这么些年打江山的份上……”
说到这儿,老头重重的磕了个头,高声说到
“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跟在老头后面的一堆臣子哗哗得跪在朝堂之上,云倾看这情形,也顺着跪下了。
气氛顿时凝固!
巳君面色铁青的看着下面跪倒的一片,放在身侧的拳头紧紧的攥着,又松开。
台下跪着的人都是跟随自己的重臣哪!现在呢!他们为了黎春,为了一个臣子,竟在朝堂之上公然反抗他!
“呵呵!”
巳君怒极反笑。
他竟全然忘了,他在这些臣子的心中的位置;他竟全然忘了,他是一个如此厉害,如此能收买人心的人!
“哦?!”
巳君挑着冷眉。
“照你这么说,那等那前朝的余孽用剑指着朕,朕是不是就可以不用三思而后行了,啊!”
巳君狠狠的一拍座垫,站起来看着下面,冷喝!
跪在大臣之中的云倾,暗叹不妙!巳君软硬不吃,他认定的事不会改变,这么做反而只会加速这件事。
“这件事朕意已决!退朝!”
巳君一甩衣袖,扬长而去。留下跪地的大臣一脸痛心,站着的大臣一脸得意。
“王爷,快起来吧!”
云倾上前扶起那李济。
“云尚书,老夫……唉……”
李济无力的摇摇头。
云倾轻拍了拍李济,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在说了。
如今,巳君肯定在全力追捕黎春,而那些平时支持丞相的大臣们包括他在内都被巳君盯的死死的。
他不知道黎春是否安全出城,若是没有又会躲在哪儿?如今他是被巳君监视的人,他不敢轻举妄动,害怕最后也是害了黎春。
想到这里,云倾嘲讽的一笑,就连他也打听不到黎春的去向了。他和黎春自小就在师父跟前学艺,他攻心,擅长揣测人心。他攻计,擅长排兵布阵。看惯了那么多的世间丑恶,他以为他的心不会在动。
可是他总能轻而易举的影响他。
平静的生活,因为暴君打破,天下打乱,他们也不可能置身事外,黎春下山,他想也没想也跟着下山,他与黎春的完美配合另敌军闻风丧胆,在军中,他们一青一白更是传成天作之合的佳话,他以为他会这样永远陪在自己身边。
有时候,云倾想,如果那时候他先一步确定他的感情,黎春会不会真真正正的属于他,会不会只对着他笑得灿若星辰。
可这一切都是他梦醒时分的怅惘,是他压在心里不敢触碰的假象。
出了殿门,云倾下了台阶,随着退朝的百官向宫门外走去,他知道,暗地里有人在监视他,他不敢急,只能耐着性子和一边大臣插科打诨。
“可恶!”
御书房内,一声清脆的碎裂声,一个做工精致的彩釉金线纹龙的花瓶只剩下一地的碎渣。
“绝影,去告诉留影,就算是尸体也要把他给朕带回来!”
巳君对着书房内一出阴影冷冷的命令。
“是!”
城里的戒备更加森严了,虽然每天巡城得士兵没有变多,但是全部都换了一批更有纪律,更加小心的士兵。
黎春看着走过去的一队骑兵,眼神变得幽深难测。
这些可都是战场上的骁骑兵,冲锋阵里的一把利剑,现在却用来抓他!巳君,可真是煞费苦心!
在城中躲了近三天,黎春还是无法靠近城门一点,他必须尽快出去,不然只会更加危险,而且他身后还有一个影卫跟着。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个法子逃出去,可是在影卫的眼皮底下出城门,他心里实在没底。
望着眼前熟悉的黑色人影,黎春苦涩的扯着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