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里街坊见到他们无不笑着询问好事的时间。
女人娇羞地低头,一副都听相公的模样。
苏壳儿却有些不确定了。
他是想找个这样温柔贤惠的女人做老婆过一辈子的,不需要太漂亮,温柔体贴就行了,这一点这个女人再适合不过了。
但别人问起的时候,他还是犹豫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犹豫,只是喉咙一梗,“快了快了”这样敷衍的话就出来了。他前天晚上明明想好了,下个月挑个良辰吉日就娶了女人给她一个名分,然而下次别人再问起来,他还是犹豫着没有说出明确的日期。
女人也有些着急了。
他能感觉得出来。
名声于她们女人家而言有时候比命还重要,她都这样豁出去不要脸面地黏着他了,他却总是犹豫不定,这样下去,万一哪天他不想娶了,她要找谁哭去啊。
女人咬咬牙,看来还得来个最后一步,吃定他才行。
苏壳儿万万没想到有人比他还急,他正在大街上无所事事地溜达着。
离开村子已经快一个月了,他却还是感觉做梦似的似的不真实。他迅速地融入了现在的生活,强行忘却了之前种种,他甚至不记得自家门口的路有几个泥坑自家屋顶的烟囱有多高了,也不记得村里大叔大婶们邻居大妈们了,还有那个,导致他抛却久居之地出走的人。
他感觉就快要不记得傻子的模样了。
只有他抱着头害怕的蹲在墙角的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清晰可见。
傻子真的侵犯了他吗?他真的抛弃了傻子了吗?又或者,他真的捡了个傻子回来吗?
这一切,会不会只是他的黄粱一梦?
苏壳儿拍拍脑袋,他怎么会有这么荒诞的想法!
他自嘲一声就要回去,回去安安心心地过他的小日子,也别犹豫了,明天就把女人娶了,来年生个胖娃娃承欢膝下,一家人和和乐乐的,日子还不过出花儿来。
然后下一秒,苏壳儿就被一只香酥手拉扯了过去。
“来嘛,小相公,进来玩一玩嘛!”
招牌式的露骨酥麻的声音,苏壳儿扭头去看,果然是红袖招。
他不禁想给自己一巴掌——瞧他这怂样,溜达一圈自己竟然就能溜达到这种地方来了!他是多饥渴!赶快娶亲赶快娶亲!
苏壳儿想走,突然就想起那日和傻子一起的那日,傻子看他那一眼,意味不明情绪不明的眼神,竟比后来钉进他身体里的热物给他冲击还要大。
傻子到底什么时候,对他生了那样的心思的?
傻子也是有情绪的,也是有喜怒哀乐的,只是这样的情绪这样的喜怒哀乐,一般人是难以察觉难以懂得的。
还是傻子,只是当他和红袖招里的女人们一样?在他需要或者想要的时候,就可以暴力地抓过来发泄一通?
苏壳儿皱眉,他不该带傻子来这种地方的。
某种意义上,是他教坏了傻子。
苏壳儿回去的时候,屋子里的灯是亮着的。
他四处找了找,没瞧见一个人,有些奇怪,想着是不是女人过来找他走的时候忘了熄灯了,虽然随便进出他的屋子是不太好,但一想到明天就要去说成亲的事了,苏壳儿也就坦然了。
迟早是夫妻,计较这么多干嘛呢。
于是他洗漱脱衣,准备睡觉。
然后就在他掀开被子的时候,惊到了。
他的床上躺了个人。
不用想了,除了女人还能有谁呢。
女人浑身只穿了个粉红肚兜,满脸通红地躺在他的被子里,时不时望他一眼,想看又不好意思看地样子,在昏黄的灯光印衬下,苏壳儿简直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娶过亲了。
这些天他总浑浑噩噩的,人家要饺子他给下成馄饨,人家要面皮他给下成汤圆……
苏壳儿一哆嗦,回过神来。
“你怎么在这儿?”
这让人家一大闺女怎么回答?总不能明白地告诉他,我想和你生米煮成熟饭吧?女人只能娇羞再娇羞,低头再低头。
她这副样子,傻子在这儿都该明白了。
苏壳儿却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不是……还没成亲么……
“你想睡我的被窝?成,我去柴房将就一晚上。”
一见苏壳儿扭头就想走,女人急了,她都tuō_guāng了躺他被窝里了,他怎么还这么不识趣呢!
这下再顾不得颜面了,女人起身,一双藕臂环过苏壳儿的腰身,将他往回扯。
“别,别走……奴家……奴家……”
苏壳儿没听到她说什么,他的注意力全在他腰间的两只手上了。
女人的力气不大,然而却莫名地让他想起,那天夜里,傻子的大手也是这样卡住他的腰,让他退不得进不得,只能硬生生地承受他凶狠的撞击……
被强迫之后的阴影,终于在这么多天之后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