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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殿下?大统领?”微生疏被略有点诡异的气氛吓到,不太敢过来。
牟渔用目光询问。
微生疏点点头。
牟渔唇角扯出一个淡笑,好整以暇理一理袖口。
他本就能力强悍,气势十足,在沐慈身边耳濡目染,兼之现在大权在握,底气更足,便多了几分不怒而威的从容,面相上的冷厉都化作淡定,问:“定王醒了没有?”
微生疏摇头。他不傻,知道这回不是楚王下令,而是牟渔与倪思合谋越权,他也没阻止,属于从犯,便不敢看自家殿下,收敛心神,垂下眼帘,公式化道:“才刚喂下解药,倪太医说需要时间起效。”
沐若松倒抽口气:“已经喂了?”他才想起沐慈说“都不用取血”的意思,挣脱沐慈急问,“放了谁的血?”也不等回答,急慌慌冲进了定王的卧室。
牟渔却是细细查看沐慈神色,只见这少年的目光依然静如海渊,深不可测,却没来由的有些心慌。沐慈不生气,他反而有点没底。
不过想到昨夜他守在外面听说的话,又硬气了,问沐慈:“你真打算放自己的心头血?”
沐慈点头:“我的存活几率高。”他没说自己的血液可能有特别功效。
牟渔拧眉:“你真是个疯子,为了他……值得吗?”
……
沐慈平静看着沐若松进室内,才看牟渔一眼,道:“说不上值得不值得,只看愿意不愿意。”
牟渔气得说不出话。
“就算我不取,也不会让别人取的。牺牲一个人救另一个人,不论各自是什么身份,也永不能称之为正义!所以我一开始只想用指尖血。血的功效都是一样的,最难就是下决定。你的决定本身没有失误。这一次……是我因为私情,产生了犹豫。”
牟渔知道自己大胆让倪思行动,到底是他与下属勾结,越过沐慈先暂后奏,还是犯了错的,是以沐慈只说“决定没有失误。”
这是敲打他。
果然,沐慈又道:“即使你是我的兄长,也不能越过我自作主张。”可因为牟渔是为了保护他,沐慈说不出苛责的话,只能叹口气。
牟渔脊背挺直,目光没有丝毫闪避,坦然道:“我做之前就做好了受罚的准备,按规矩不遵上令,自作主张,杖责二十,降至两等,减俸三年。”
沐慈道:“这次是因我的决策失误,临事犹豫导致你为我弥补,我替你承担一半。”
“你替我承担减俸那一半就好。”牟渔道,这基本等于没惩罚。
沐慈白他一眼。
牟渔用手指蹭一蹭鼻子,掩住忍不住微勾的唇角,声线依然沉稳:“此次倪太医他听从我的吩咐,下奉上令,不算犯错……”
“嗯。”沐慈才问,“放了谁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