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沐慈拿起一把银光闪闪的锋利薄刀,在画线处切了下去……
“记录!”
沐慈一边解说,倪思一边听着,两眼放出幽光,拿羽毛笔刷刷飞快书写画图。
大家看那具身体的皮肤、肌肉被一点一点割开,因为新鲜还流出了鲜血……然后在牟渔的帮助下,沐慈将逝者胸骨锯断,用架子撬开,露出胸口的心脏。
在场只有贤世子年轻时上过战场,又有沐若松在宫变的时候杀过人,看过血肉横飞的场面,所以还能保持镇定。
朝阳已经扭头避了,定王四子沐希赐已经晕了,其他几个年轻的儿子反应各异,脸色青白双腿发抖,却并没有避开。
沐慈一直很淡定,一一指出各脏器的名称,功能及运行方式……
熟人见惯不怪,可定王府的几个子嗣才第一次见楚王——这个漂亮到不似人间的少年,一来就这么重口……反差太强烈了,却又诡异没有违和感,一场血腥恐怖的解剖,由他来做便仿如在一次绝佳的艺术演出。
这少年不忌讳倒罢,一个养在深宫不经风雨,本该单纯不谙世事的漂亮皇子,见到尸身面不改色,抓起锋利银刀解剖时神色自若,翻检人体组织的五指稳定又从容,动作优雅就似弹奏乐曲,解释说明头头是道……
绝壁是个老手。
真是让人好奇怪,他在冷宫十六年,是不是玩尸体当消遣?
……
沐慈从不被任何人,任何目光影响,露出心脏后,他平淡指出:“这就是心脏。”
他小心用刀把心脏分离,伸手进去把心脏整个儿轻柔握在掌心,并不取出,也不伤及血管。修长的五指捏了捏,模拟跳动,语气认真到有一丝虔诚,一语双关:“看,它活着的时候便是如此跃动,让全身血液流动,极富韵律与美感……它是我们身体里最有力量的地方。”
众人下意识伸手摸自己的左胸口,感觉心跳。
沐慈取出一根粗的中空银针,干脆迅速,从某个角度刺入,因沐慈还在捏动,就有一些鲜血飞溅出来,一股一股,飞出老远,落在围观群众身上,引起一片惊呼躲避。
“这有力量!”沐慈赞美。
众人:“……”
沐慈道:“这就是心头血,没有那么神秘。因为心脏太有力,这样被刺破,血液就会从破口一直往外流,积满胸腔,直至死亡。”他放下心脏,顺着动脉血管,一路切开……
血管与肌体分离,一直到手指:“心头血顺血管流淌到指尖,是一样的,懂了?”
众人下意识点头。
好的,过程可以省略,科学不要解释,现在最大的问题来了——沐慈问:“现在,你们决定,取谁的血?取什么血?”
朝阳和贤世子又开始争吵,因为谁都不确定指尖血有用,毕竟解药只有一颗。沐若松几次想插言,都被贤世子和朝阳联手按下去。其他人都不掺合了,这决定太过重大。
争执不下,不知不觉天色也晚了,看来今天是没结果的了。
因为有楚王在,世子妃杨氏张罗了比午膳更精美可口的饭食,但显然这次大家更没有心情享用。一想到红红白白的肢体和血液,大家根本就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