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嘎见到黑面男子,忙行礼,小声对我说道“这是湘西最有名的赶尸匠,还魂功夫好,尸体最听他的话。”
又向黑面男子讨好道“师傅再晚来一步,我只怕没命了。”
黑面男子瞟了我一眼,说“这老头儿不知养了什么蛊,自损得厉害。自知不久于人世,怕被自己的蛊反噬,就叫自己养的蜂蛊先去我们头领那里报了信。
头领说不可救了,虽说早已赶出寨子,如今也算客死他乡,要我赶他一脚。”
原来养蛊之人控制不好还会死得如此凄惨?死后不是人支配蛊,而是蛊使唤人了。
说完黑面男进了庙里,出来时拿块布裹了什么东西,掏出镇魂铃,就准备上路了。
我怕那布里裹得就是要找的线索,心想这一趟总不能白来,忙取出自己那幅画,喊道“师傅可认得这画。”
黑面男看了一眼画,又看了一眼我,露出极不信任的表情。
“既然师傅不想说。我陪师傅走一遭,希望头领愿意见我。”
我叫梭嘎帮我从中斡旋,虽然我不能一同赶尸,倒也约好了地点汇合。
赶尸进不得村子,山里村外有路,路边还有赶尸客栈,专供尸体和赶尸匠停靠。
吴悠说见我以后就是侮气,一路埋怨我,却还是与我同往。女人的心思真是不能猜的。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我父母希望我无忧无虑,过着世外桃源的生活。这倒好,什么乌七八糟的事情都碰上了。”
“还无忧无虑呢,就你这样儿的,要是生的双胞胎不得叫无法无天。”
过了四五日,我们在约定的村口等着。这里已经大山腹地,梭嘎进去通报了就招呼我们进去。
梭嘎说,头领是听赶尸匠说我的血能克蛊,才愿意见我的,说是有缘人。
我进了村口,同是一片黑顶黄墙的土屋,路旁栏着篱笆,看似平淡无奇。
沿着一条笔直的路上坡,来到一座祠堂,抬眼望见一金字匾额高挂于正厅,木门上雕花有些年岁了。
穿过仪门,来到天井的甬道,两旁各有庑廊,两侧均有雕刻精美的石雕栏板。正中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包着苗帕的长者,身体精瘦,面容清瞿,就是这里的头人。
背后供奉蚩尤画像,旁边挂着的正是我手里拿着的伏羲女娲图。
我说明来意,头人慢慢说道,这幅画是寨子里世代相传的供奉之物。
相传黑苗的这一分支,由于巫蛊之术造诣颇深,在古时战乱期间被诛伐,幸而得到一大姓氏族的庇佑才得以保存,于是世代为盟。
这幅画便是当时氏族的族长赐于他们族人的。
“那大姓氏族可是姓张?族长可叫张起灵?”我激动地问道。
头人甚为诧异,看向我的右手,说道“确是姓张,但最早的封号是殇。你不是张家的后人,又如何得知。”说着又警惕地打量了我一番。
殇?鲁殇王?张家是鲁殇王的后裔?
想到小哥当年在七星鲁王宫徒手捏死钻进玉佣的鲁殇王军师,心中一懔。
难道鲁殇王抢了周穆王的玉佣,使周穆王成了镇守门口的血尸。结果鲁殇王又吃了军师的算计,成了第二个血尸!
难怪小哥要替先人报仇。
陨玉佣啊陨玉佣,只怕第一次脱下来就失效了,那军师活生生枯等了千年,成了活死人。这种永生要他何用?
心中的谜团解开了些许,我面部表情也放松了下来。“说来话长了,我虽不是张家的后人,可是我与当今的张起灵有着很深的渊源。”
说着,我只把与此有关的事情,向头人描述了一番,隐去了若干我认为非常隐秘的事由。
头人叹气道,这图其实确是星图的罗盘,但也合地理,但要懂星风之术的人才能解开。
我已经知道,顺着六条线连着大风水中的龙脉,大体知道了龙眼所在:
龙头:长白山山脉-沂蒙山脉
龙尾:武夷山脉-南岭-云贵高原-广西越南海岸线
左前爪:阴山山脉-太行山脉
左后爪:秦岭-巫山山脉
右后爪:台南山脉
万山龙母:柴达木盆地
独缺右前爪,踏入东海。
“那图中的西王母,为何位列三层四层之间,地位较伏羲女娲更高?”
“其实你已经知道答案了。”头人闭目,似乎接受的信息量太多,不想多提,我多问无意,一行人道了别,就出得寨子来,准备回往长沙。
☆、岳麓交谈
坐长途汽车走高速回长沙,沿途都是丘陵,遂道颇多。
“你已经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