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金到位了,江宁便放下心来,现在就等粮仓做好,就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接下来两天里,江宁与韩致远偶尔会抽空去市集里看看,更多时候是在布置他们的新居,添置一些日常用品,锅碗瓢盆之类的。
待到第四日,木匠工坊派了伙计来通知,粮仓终于做好了,随时可以运过来,两人去看了看成品,工匠的手艺确实是好,用的是好木料,出的是精细活,木板之间拼凑起来,中间连缝都看不见了,江宁表示很满意,爽快地付了工钱,工坊伙计将粮仓给他们拉回了宅子,顺便还全部拼凑完毕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次日一早,江宁便与韩致远一道去了万记粮铺,至于为什么,当然因为他们家的价格开得最低,掌柜为人也十分实在,当天便收购了万记粮铺里所有的库存高粱,一共六十余石,还抹去了零头,以古代的计量单位来算,十升为一斗,十斗为一石,按照江宁开出的两文钱一升的价格,一共花费了十二两银子。
至于人力,以江宁现在一个铜板恨不得掰成两半儿花的性子,自然是不肯出这个钱的,跟粮铺掌柜稍微提了提,掌柜是个爽快人,欣然同意,吩咐了几个年轻力壮的伙计,小半日功夫便将高粱米给他们搬了回去。
韩致远回到家,便见江宁正盘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手里拿着石子在地上比划什么,他走过来看了看,在一旁坐下,道:“还有什么问题?”
江宁蹭了蹭地面的沙土,道:“没什么,我算一下最大利润与最小利润之间的差距。”
“结果呢?”
江宁一笑,扔了小石子,站起来伸个懒腰:“稳赚不赔啊,除非到时候有大量的粮食涌入越州市场,不过那种概率是很小的,毕竟光一个越州城就这么大了,更不要说周边的州府县镇。”
韩致远却盯着他的腰线看了一会,点点头道:“晚上吃什么?”
江宁:“……”听了这么优秀的员工汇报你都不表示一下吗?你只关心晚上吃什么?!
他在心中大肆吐槽完毕,回道:“葱油鸡。”说着转身进了屋。
韩致远亦步亦趋地跟上去,还要提要求:“别放姜啊。”
江宁把葱塞给他,道:“剥了。”
韩致远接过来,坐在小马扎上就开始剥,江宁忽然道:“糟了,我好像忘了一件很严重的事情。”
韩致远抬头:“什么事?”
江宁面无表情状:“忘了买鸡。”
韩致远:“……”
“你先剥着,我去市集上买。”江宁放下袖子,取了钱出门。
待到了市集,江宁左看右看,挑了半天,才付了钱,拎着鸡满意地往回走,才走几步,忽然,一个菜篮子倾倒在他面前,伴随着女子的惊呼声响起,江宁的脚一时没收住,啪嗒将那菜踩了个正着。
他有点尴尬地抬头道歉:“对不住……”
那女子掩唇一笑,眼波柔媚:“小郎君,真是好巧。”
江宁:“……”他微微退了一步,很快恢复了镇定,歉意笑道:“这位姑娘,真是对不住,不如在下赔钱与你吧?”
正是他们租房子时见到的那位女子,她轻声一笑:“小郎君可是看不起奴家,奴家又不缺这点银钱。”
江宁想了想,又道:“那在下为姑娘重新买过,姑娘看如何?”
女子又笑了,并不答话,只是半掩着樱唇,声音娇柔道:“小郎君可唤奴家绮兰,小郎君是哪里人士?”
江宁看了看天色,诚恳道:“请姑娘稍待片刻。”
他说完,便又去市集小摊将踩坏的菜重新买过,回来时正见那女子仍旧站在原地,丝毫不在意旁人看过来的异样神色,江宁走上前去,把菜放进了地上的空篮子,又将篮子还给她,礼貌地道:“那么绮兰姑娘,在下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就要离开,罗绮兰却反手一把勾住了他的袖子,笑容盈盈:“小郎君慢来,奴家方才扭了脚,不知小郎君可否送奴家一程?”
扭了脚还能站这么久,摆明是想纠缠不休了,江宁微微皱眉,将袖子抽了回来,正色道:“且不说男女授受不亲,在下又与姑娘并不熟识,怕是会引人误会了姑娘清名,况且拙荆还在家中等我,实在是抱歉了。”
他说完,便径自走了,没走几步,就看见了韩致远抱着手臂站在前方,脸色黑似锅底,声音里夹杂着怒气:“还真是买鸡去了啊。”
江宁:“……”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来一句,你听我解释?!
他想了想,还是挺诚恳解释了一句:“你想多了,我跟她没什么关系。”
韩致远只是冷笑,哼了一声:“谁知道呢?”
话说到这份上,爱信不信,江宁懒得解释,韩致远吃了一肚子枪药,于是两人一前一后沉默着回了家,江宁开始烧开水,韩致远就冷着脸坐在小马扎上,捡起地上还没剥完的葱,继续工作,两人开始了第一次冷战。
剥了一会葱,韩致远忽然出声,压抑着怒气,道:“你要是想逛窑子也不难,听说古代的青楼还是合法的,二十四小时营业,里面的妓|女琴棋书画样样齐全,要脸有脸,要内涵有内涵,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还没人告你嫖|娼。”
江宁听他在一边比比,简直懒得理他,这时水开了,自己拎起鸡,掰着鸡脖子左看右看,神色特别严肃,目不斜视,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
韩致远憋闷的心里愈发来了火,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