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泽予正好喝一口咖啡,他这不喝还好,一喝,全喷出来了,好好的咖啡,就这么被浪费掉。
“不会吧,关二,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是……”
“关依琳,七点钟了,还不去参加你的宴会。”
“不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弯了?”
关泽予一张俊脸黑了大半,剩下完好无损的一半在扭曲。
“我什么时候说喜欢男人了?”
“那你……”
“我怎么了?”
“那你为什么不交女朋友,都二十七了,不,虚岁算上,也才二十七,可你还没有谈婚论嫁?”
“三十岁才谈恋爱也不晚吧?”
“三十岁的男人,家里已经是儿女绕膝了好吗。”
关泽予按住太阳穴,不是,他今天跟神经粗壮脑筋天生缺条的女人计较什么?
“我们有必要讨论这样的问题吗?”
“你认为没必要探讨这深刻的问题吗?”
关依琳不想就此放手,要是今天解决不了,那以后就没有以后了。
根据经验总结,关二哥不会留下这个机会,旧账日积月累,烂账已成尘土。
“关二,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也和原少一样,是弯的,只喜欢男人?”
关泽予:“……”
“噢,难怪你不想和黎涵结婚。”
关泽予:“我说……”
“难道你有喜欢的人了,而且他是男的,所以你不好开口,你不敢去面对,你在极力掩藏自己性的性取向?感情?”
关泽予:“……”他已经无话可说。
关依琳激动了,对,她就是激动的走过去扶住哥哥的肩膀。
关泽予像石化了一般,他任由站在面前的女人,她扶住自己的肩膀,好像在扶住绝望无助的男人,她在给他力量,她说,“放心,我会帮你,我是家中唯一的女人。”
关泽予脸已经干了,彻底的干。
他想知道眼前这位所谓家中唯一女人,她突然间得了什么病?
“我跟你说明,我只喜欢女人,不喜欢男人。”
关依琳站到兄长的面前,她拍拍男人宽阔厚实的肩膀,这样的肩膀,是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依靠,只可惜他的肩膀不适合给女人依傍,而是给男人相靠。而能靠这样肩膀的男人,他该是什么样的男人?
关依琳想到了关键问题,那么关二的对象,意中人,心上人,他的男人是什么样子?
关泽予拿开肩上的玉手,他感觉有压力,实话说,女人的手很重。
为什么眼前的女人会怀疑自己是弯的,他明明是直的,他是直的,他敢保证。
“关二,你老实告诉我,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是像原曲凡那样全身都气质受的样子,还是沉稳干练如你的完全是攻的男人?”
关泽予才拉开抽屉,他真的就是轻轻一拉而已,可是抽屉被全部拉出来。
“我说关依琳,你发病的时间需要这么长吗?”
关依琳低头看被扔在地板上的抽屉,抽屉里装了无数白纸,白纸上都是些奇形怪状的图案,那都是绘画笔或者铅笔绘制出来的图形。
关泽予也低头看着满地散落的纸片,这些本该都是废纸,他来不及清扫,就留它们在抽屉里暂时的保存下来。
“你还在作设计图?”关依琳想起了不好的往事,那是关老逼迫儿子放弃兴趣爱好的往事。
关泽予喜欢建筑设计学,他本来就想从事那方面的工作,可关老不同意,他说,“那些都是不务正业的人的追求,而你不能有这种追求,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关依琳蹲下,她把东西捡起来,她抬头看了看毫无反应的兄长。还是那样子,面无表情,不喜不怒不悲不哀。
他被迫放弃了太多东西,也被迫压制了一些感情。
他并不是这样子,也不该是这样子,只是当初的当初,在决定改变他的人用错了方式。
“关二,我们去参加宴会吧,好不好?”
关依琳把东西收拾起来,男人还在保持端正而僵硬的姿势,没有任何的反应和表情变幻,仿佛刚才他们说及的话题都是空气因子自行扭曲,等空气回环流转成正常状态,他们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关依琳收拾好东西,她把抽屉合上。
关泽予手中的笔不知什么时候脱离手心,他对着桌面上的白纸出神。
关依琳把纸收起来,她把他手边的笔装回笔筒里。
两人出门时,天色暗沉,整栋写字楼变得安静死寂。
该下班的人都下班了,而还在加班的人也是在忙工作,他们不会注意到公司的总裁他刚才的心理经历了怎般翻天覆地?
☆、第16章 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