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柳依依的家中,铁匠小孟心里挂念着老母亲,向章敫和沙里飞告辞后回家去了。
柳家姐妹二人,见章敫归来,心里都是十分欢喜,拿了几个碗来,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倒了些茶水后,便忙着张罗煮饭去了。庞开在院子里与那些已经长成半大的小鸡们玩耍了一阵,召唤了花花一路,也进屋去帮着打水、生火。
沙里飞对组成章敫这个‘家’的成员有些诧异,便提出了心里的疑问。
章敫叹了一口,大致将自己来到靠山屯之后的事说了一遍,如何认识柳依依,如何将落水的柳如仙救活等等,只是将自己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情况隐瞒了,自己的家乡自然也变成了巨鹿郡!
二人刚说了一会儿话,谭墨得到章敫回来的消息之后,急匆匆地赶了过来,一见面便迫不及待问道:“章小哥,你这次进城去,一路之上还。。。还顺利吗?”
“顺利狗屁!”章敫心里暗骂,老子这一趟进双旗镇,虽然说不上九死一生,但接连被魏丰派人追杀,以及遇上狼群的巨大危机,却是险象环生、危险重重,与顺利一点边也搭不上!但他知道,谭墨并不真正关心他是否顺利,其目的是想打探他老丈人的一些情况!
章敫给他介绍了沙里飞之后,才慢慢说道:“你放心,这事虽然暂时没有多大的眉目,但我对你那丈人说,是你请我去给他送药之后,他虽然不是十分热情,但也不恶劣!我看得出来,他对这事的态度,好像不像从前那么坚持了!”
“是吗?”谭墨顿时喜上眉梢,双手搓了几下,连声道谢:“章小哥,真是谢谢你!若不是你的帮忙,这。。。这事还真不好说!你。。。你们稍等!”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阵风般消失了!
沙里飞看着谭墨来去匆匆的模样,摇了摇头,笑道:“还是山村里人淳朴、直率,让人看着心里就舒坦!”
章敫说道:“这个谭木匠,与小孟是一对好兄弟,二人都是爽直的粗豪汉子,值得一交!”
沙里飞点点头,想着铁匠小孟在与那些黄巾人作战时的勇猛,感叹道:“没想到这小小的山村之中,到是藏龙卧虎之地!只是不知道,这个谭木匠的身手,是否也像小孟那样?”
章敫一怔,不明白沙里飞的意思,但他确实不知道谭墨的本事,便摇了摇头。
不多会儿,谭墨回来了,手里分别提着一个酒葫芦和一只芦花大公鸡,看了章敫一眼,说道:“今天是沙先生第一次来咱们靠山屯,没什么好招待的,但也不能怠慢了!”
章敫心想谭墨果然比铁匠小孟要多些心思,你明明是为了感谢我帮了你的忙,现在却将拿来的酒和鸡,说成是招待沙里飞了,这份狡猾,小孟是永远也不会的!当然,他这么做,也是为自己长脸,自然是不会怪他的。
沙里飞如何看不出来其中的关巧,但仍然客气地站起来致谢:“谢谢谭大哥的美意,这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谭墨笑道:“沙先生既是章小哥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都是自家人,客气话就别说了!”说完之后,将酒葫芦放在石桌上,提着大公鸡进屋去宰杀、烹制了。
沙里飞看着谭木匠的背影,突然没头没脑地说道:“不一样,他们之间有一定的区别!”
“什么不一样?”章敫有点莫名其妙。
沙里飞微微一笑:“章兄弟,我说这话希望你别在意!我发现这个谭墨与小孟,虽然都不错,都是豪爽的好汉,但他们毕竟有些不同!”
原来是在拿他们作比较!章敫暗想沙里飞的心思够细腻,仅仅与他们才见一面,就发现了他们之间的差异,于是问道:“什么地方不一样?”
“铁匠小孟,性格刚直、率真,说一不二,如果在战场之上,是一员猛将!看谭墨走路沉稳、有力,我估计他的手段与小孟不相上下,但他明显地摇比小孟多几个心眼!”
章敫暗暗皱眉,沙里飞评价一个人的优劣,怎么总是将其放在战场的环境之中进行比较呢?偏偏他所说的,也确实很有道理,谭墨比小孟要狡猾之事,他早就看出来了,于是附和道:“沙兄的眼光果然厉害,仅仅才接触了一小会儿,便看出了他们之间的不同!”
沙里飞嘿嘿一笑,摇摇头说道:“章兄弟谬赞了!现在世道混乱,鱼龙混杂,又是多事之秋,如果不做些准备,别说是成事,就是安身立命也是不易!”
“成事?”章敫越是与沙里飞深入接触,越是感到此人的不同寻常。
沙里飞将手一摆,话锋一转,说道:“章兄弟,你注意到追杀我们的那些骑者的服饰了吗?”
章敫点点头,心里顿时明白沙里飞的话锋所指!那五十六人,人人都是头裹黄巾、身穿黄袍,他们都是魏丰的人。魏丰和他的下属,一直都作道士打扮,现在突然脱去道袍,公然换上一身黄袍,这说明什么?难道他们准备起势了?或者说已经起势了?
如果真是这样,魏丰发展的实力则不可小瞧了!昨晚和今日,魏丰分别派出两拨人,来追杀自己,这些人的本事虽然稀松平常,但一次比一次的人多,从这里既可以看出魏丰杀自己的迫切之心,更能看出他的实力!
章敫想到这里,心中突然一个激灵,魏丰接连派出的人,都被自己干掉,他会不会再次派人前来呢?毋庸置疑,魏丰还会派出第三拨、第四拨人马,直到取走自己的项上人头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