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赵大年正在做报告:“死者已经死了三天了,不过这几天平均气温都有三十五度,尸体虽然泡在水里,但是还是腐化得十分严重。加上被水里的鱼啃过,已经是面目全非了。不过好在死者有一根手指头的指纹是完整的,没有被破坏,我们在系统比对中找到匹配者。这部分稍后高队会跟你们介绍。
另外,我们在死者的鼻腔内壁中检测出了残留的哥罗芳成分,也就是mí_yào。死者生前吸收入了mí_yào,导致昏迷,之后被人从背后用细钢丝给勒死的。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死者脖子上的勒痕很平滑,没有因为挣扎而使钢丝走位,这痕迹是一气呵成的。所以死者被勒死的时候应该是已经失去了知觉了。
还有,死者的胃里残留了一些东西,有牛肉、虾子、鱼丸、金针菇、罗汉肉、冰芋,还有沙嗲酱的成分。从食物的消化程度看,死者应该是刚吃完饭就死了,所以残留物比较多,最后的晚餐还是比较丰富的,至少不用做饿死鬼。
其他就没有了。尸体被池水泡过,而且死者表皮也有被鱼啃食的痕迹,实在无法提取皮质毛屑类的证据。”
赵大年讲完之后,向高晓辉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接管主持会议。
高晓辉点点头,站了起来:“死者叫谢桦羽,有前科,因为勒索案而被判了五年,入狱的第一年因为打架而加刑一年,是前两个月刚放出来的。”
田星野说:“一放出来就被人杀了,他是不是在监狱里得罪什么人了?”
高晓辉摇摇头,“应该不是。我觉得这个案子和六年前的富翁杨楷泽夫妻的谋杀案有关。”高晓辉说到杨楷泽夫妻的时候看向了杨苹,沉吟了一下,他继续说:“还有……杨楷泽是杨苹的父亲。”
“啊!”
“不是吧?”
………
在场的人各个都面面相觑,也有人小声地议论着什么。
杨苹咬了咬牙,然后双手撑着桌子站了起来:“我是杨楷泽的女儿,六年前我父亲和母亲在去参加我高中毕业典礼的路上被人绑架,之后我们家接到了勒索电话。之后警方抓到了勒索的人就是谢桦羽,在谢桦羽的交待中找到了我父母的尸体。他们被人杀死弃尸在我们家半山的别墅中。但是谢桦羽不承认是自己绑架杀人,只承认他发现了尸体,利用尸体来敲诈。警方调查过了谢桦羽确实没有作案的时间,我父母被绑架和杀害的时候,他正在澳门赌博。所以警方只能控告起勒索罪,他被判了五年。”
杨苹说完就坐了下来,低着头看着桌面上的笔记本。她紧咬着下唇,强忍着心中的悲痛,不让自己在这一刻崩溃。
“这个案子对杨苹有多重要,对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就有多重要。”高晓辉看着杨苹,眸光中透着冷峻,还有怜悯。
坐在杨苹身边的田星野伸手拍了拍杨苹的肩膀,安慰道:“杨苹,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抓住犯人的。这一次我们绝对不会让他再逃掉的。”
杨苹点点头,没有说任何话。
怕大家过度的关注杨苹,反而会让杨苹更加的悲伤,胡安立即说:“那我们接着讨论案情吧。”
胡安:“哥罗芳,俗称。因为对心脏和肝脏有损害,医院方面是弃用的。现在主要用做脂肪,油类,橡胶,清洁剂等,这个药是国家专供的,一般要批文才会有的买。我们可以从这方面在调查一下。
另外,死者胃里的东西说明他生前最后一顿应该是去吃的火锅,而且吃完没多久他就遇害了,我觉得他出事的地方可能就在火锅店不远,也许能找到监控拍到他和谁见面。”
高晓辉满意地点点头:“按你的意思派人下去查。”
鉴证科的老王说:“从死者身上找到的唯一一张银行卡我们查过了,只有死者的指纹。这张银行卡的户主叫谷庆隆,银行资料显示他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卡里原来有十万元,三天前被人分批次从atim机上取走了。我调了自助银行的监控,发现那个人正是死者。”
高晓辉对田星野说:“星野,你调查一下这个谷庆隆和死者之间的关系。”
田星野回答:“是。”
高晓辉:“蛙人那边有什么收获吗?”
田星野回答:“蛙人打捞了一天了,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就连死者的另外一只鞋都没有找到。”
胡安说:“也许不是没找到,而是根本就不在这池塘里,说不定在第一案发现场。”
高晓辉认同地点点头,“胡安一会你和杨苹去一趟死者家。”
“好的。”胡安点点头,然后回头看了杨苹一眼。
杨苹只是重重地点头,并没有出声。
胡安接着说:“陈尸的池塘周围的马路我带人都排查过了,没什么收获。那一带比较偏僻,唯一一条能开车通往鱼塘的路也是三年前经营鱼塘的那一伙人修的,便于运输而已。不过那条路有经过附近的一个村庄,我已经让当地的派出所挨家挨户去做调查了,看是否有人看到有陌生的车辆进出。不过这个工作量还是挺大的,目前还没有信息回馈。这方面我会继续跟进的。”
高晓辉点点头,“好。”
突然,会议室里一片的沉静,空气中都透着一股压抑的气息。高晓辉看着杨苹好一会,然后开口:“要不,杨苹你先出去休息一会。”
杨苹猛然抬头,眼眶红红的,但是眼神却是坚毅而执着的:“不,我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