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免了吧。”
扶着皇贵妃在正殿坐下,屏退下人之后,皇贵妃忙看着宇文淇问道:“阿淇,你的左腿,如今如何了?”
宇文淇愣了,迟疑了一下应道:“好了呀。”说着,他还踢了踢左腿。
皇贵妃这才松了口气,又对他道:“我来你这,最要紧的就是问这桩事。还有,你皇祖母不知道你落崖之事,你可别说漏了嘴,让她担忧。”
“好。”
“你这回,去了这些日子,如今回来封了王爷,也算是值了。只是万幸,听说那万和谷是万丈深渊?”皇贵妃看着宇文淇,心里心疼着,不免多问了几句。
宇文淇笑道:“母妃莫要担心,儿臣这不是回了么?倒是儿臣不好,让母妃和兄长担忧了。”他说着,欠了欠身。
“没事,没事,你安好就好,你安好就好。”皇贵妃看着他,越发的心疼。想来这世间不会再有第二人,皇子的身子下人的遭遇,转眼已是要弱冠的年龄,却从无半点作践自己。见他,总是唇角带笑,仿佛这世界从来没有糟心的事情。
“就知道母妃这下在阿淇这,儿臣给母妃请安。”正说着,宇文溪走了进来。
“快起来吧,方才阿淇去你皇祖母那儿请安,母妃这才跟了过来。”皇贵妃含笑着让宇文溪起身。宇文淇见宇文溪进来时便起身站着,这下有意将自己的位置让与他,却被宇文溪一把按下。
宇文溪看着他含笑道:“都是自家兄弟,客气什么?难不成只许着父皇心疼你让你早早的离了金銮殿,就不许兄长心疼你一二。”
“没有的事。”宇文淇抿了抿唇,垂了眼睑。
“别吓阿淇了。这样,母妃先回淑合宫,你两兄弟一处聊。溪儿,不准欺负阿淇。”皇贵妃说着便起身。
宇文溪一边送她出去一边道:“难能呢?他都这么大了,怎可能被儿臣欺负了去?”
“母妃严重了,此番若不是二哥,哪能这么快回来?”宇文淇也在一旁说道
皇贵妃停了步子,转头笑道:“别送了,阿淇腿伤了,还是多休养才是。”
一时送走了皇贵妃,宇文溪扶着宇文淇往屋里走。
“方才父皇在大殿里说,过几日要给你一个封王礼,封了王再让你出宫去。”宇文溪说着扶他坐下,又道随意坐着便是,不必太过拘谨。
宇文淇只是点头,这次回来他忽然有些莫名的慌乱,有些无所适从。他要尽快适应现在的生活,不然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二哥,方才母妃说,皇祖母并不知晓我落崖之事。”宇文淇皱了皱眉,他只是觉得有些蹊跷。皇贵妃都能知道的事情,如何皇祖母会不知?
宇文溪迟疑了一下,这才开口对他解释那时候的事情。
“父皇知道这事的时候,犹豫了许久,是很多大臣让父皇以此为契机向火璃国施压,故而这事并没有被传开。后宫如今没有几人知晓,父皇当初的意思是待战事平息了,让人去寻你的尸首,再公布天下。皇祖母年事已高,自然是瞒着的。母妃是我说的,毕竟忽然将我也往那边派,母妃察觉有异,问我,我才说的。”
宇文淇冷笑了一下,最是无情帝王家,看来这句话,真是千古帝王未有一人能逃避。
“这幸而阎王不收我,不然还不知又要生出什么事来。”宇文淇半开玩笑道,他看着兄长,轻叹了口气。
“你慌什么?这好歹还有二哥我在。”宇文溪笑着拍了拍宇文淇的肩膀,起身走了几步唤来秋枫剪桐。
“二殿下有何事吩咐。”
“秋枫,这药方是你主子要喝的药,你亲自去抓药,亲自去熬。剪桐嘛,去膳房拿些吃的来,为了陪着你家主子,本王可是连国宴都没去。”宇文溪玩笑般的交代完,又反身进来。
宇文淇伸手扣扣桌案,他道:“二哥今年或是明年要娶亲了吧。”
宇文溪点了点头:“嗯,左相之女郑筱。日子也定了,不过,在半年后。”
郑筱,宇文淇使劲想了一下,隐约还能将人记个几分。小的时候他没有参与宫里大小宴会的资格,大了之后,他却也提不起任何兴趣,总是借故推脱。“如此,阿淇就先道声贺。”
“你呢?你打算如何?若有心仪的女子,想来皇祖母和母妃都能为你一二。”
“我啊?再等些年头,来得及。你都弱冠之龄才娶,我这还有个四年,来得及,来得及。”宇文淇推脱道,他才不想自己的婚事还被当做棋子来利用。
不然就是放在府里不管不问,他也会觉得膈应。他忽然想起柳筠衡对自己说的话,那句闲散之人有闲散之福,真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也但愿他做的了这个闲散之人。
“这一遭回来,我是无法一直陪你左右,可是明刀暗箭躲不了,你自己多多小心。莫在像上回那般。”宇文溪嘱咐道,他看着他,心里真是除了心疼也有些气。
宇文淇嬉笑道:“二哥真是越发的操心了,难能总是出事呢?好啦,我会记得。都这么大了还放心不下,真是的。”他不满的嘟哝着,说话间,外头的门被叩了叩,剪桐领了一队的宫女走了进来。布好菜,又退下。
“对了,我这下和你说个事。虽说你这平日能避开人的场合都避开了,只一点,千万别去见那太子妃。小心太子找你麻烦。”用完饭,忽然想起一件旧事,忙对宇文淇道。
太子也就是一年前娶得亲,他娶亲不久,宇文淇就被派往千茴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