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简也不喝茶,靠在椅子里散漫不羁的样子,说:“无事可做罢了,燕州地盘虽大,人却不多,有文誉帮着王爷参谋也就够了,社稷民生的事我不在行,也没兴趣。”
玉莹笑起来:“那先生对什么有兴趣?”
山简摸摸下巴,模棱两可地回答:“坑蒙拐骗?反正正经行当我做不成。”
他这么说玉莹就放心了:“那我这里有个差事,正适合先生,先生要不要试一试?”
“哦?什么差事?”
玉莹还没开口,院外就传来康敬绎的一声怒吼:“山符之!你给本王滚出来!”
山简“唉”地一声,老老实实地出去挨训,玉莹一头雾水,也忙跟着出去瞧。
康敬绎像一头暴走的熊一样,一见山简出来就开始咆哮:“山符之!你好大的胆子!仗着本王信任你,居然在外面做出这种厚颜无耻的事来!”
玉莹看他的手指头都要戳到山简鼻梁骨上去了,忙将人推开些:“王爷消消气,发生了何事?你们是……?”后半句话却是问跟在康敬绎身后的一大一小,少年约十六七岁,模样俊秀,低眉敛目,搂着他的大概是他娘,神情哀戚,脸颊上依稀还有泪痕。
康敬绎气得话都说不清楚了:“玉莹你让开!今天本王非教训他一顿不可!简直是目无王法,嚣张至极!所有人都在忙营生,他可倒好,跑去——跑去——!”
“不就是去喝喝茶喝喝酒吗,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玉莹完全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试图劝,“花的又不是公家的钱,人自己的俸禄,想上哪儿消遣不是先生的自由吗?”
康敬绎那表情简直像是快要哭出来了:“消遣?有他这么消遣的吗?喝酒喝茶没什么,你知道他去做什么吗?他去**!**也就算了,他还嫖个男的!嫖男的也就算了,他还非要嫖人家一个不是小倌的!你说这是人干的事儿吗?现在人家母子告到府衙里来,你让本王怎么收拾,啊?怎!么!收!拾?!”
山简安静地听他骂完,玉莹才刚将康敬绎的情绪安抚下来,便又听到身后来了句:“酒后失仪是我不对,但我已经赔过礼道过歉,也给了你钱做补偿,你答应过不会声张,现在又来告,难不成是想讹我?”
当是时,美少年嘤嘤嘤,美少年的娘哇啦哇啦,周围闻讯而来看热闹的丫鬟叽叽喳喳,康敬绎气得七窍生烟,几欲横剑自刎,玉莹扶额深深叹息——果然是太闲了。
最后还是玉莹道了歉,又赔了钱,才把那对母子送走。
康敬绎简直要气糊了,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磨牙,山简倒也老实痛快,没有狡辩也没有求饶,待玉莹送走了人,自觉主动地说:“赔出去的银子,夫人从我往后的俸禄里扣罢。”
“会的,不过一半一半,”玉莹啼笑皆非地走进院门来,“你自己出一半,王爷给你出一半。”
康敬绎顿时爆栗子一样跳起来:“凭什么本王要替他还这fēng_liú债!”
玉莹笑道:“王爷,下属也是人,也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哪能光干活不生活?前些日子曹将军还在说看上了个姑娘,我正想着找人求个黄道吉日,把他的亲事给安排了,王爷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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