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后,博木儿也回到了燕州府。
“人都回来了就好,今晚可以办庆功宴了。”玉莹特意没有去接,只打发了丫鬟跟着去看了看,听说他毫发无伤,也就放心了,点点头继续算账。
丫鬟面有难色,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开口,玉莹写了两笔又抬头:“怎么了,还有什么事?”
丫鬟只得嗫嚅着道:“博木儿公子请……呃,请夫人到客房去,说是……有事要同夫人说。”
玉莹不禁皱起了眉——这人真是,又要搞什么名堂,有什么话不能让丫鬟转告,或者亲自来主院说的,非要把她叫过去,这不是明摆着让府里下人有舌根子嚼吗?
想了想,玉莹回复道:“你去告诉他,就说我很忙,没空去见他,有什么事让他去找弄月,弄月解决不了会再来禀报我,王府这么大,事情这么多,桩桩都要我亲自跑,还不累死我。”
丫鬟于是奉命去传话,玉莹清点了上个月府里的开支,叫来管家嘱咐了几句,又派人去请山简,自己则忙里偷闲,喝杯茶歇一歇。
没想到等了一会儿山简没来,博木儿倒来了,亲兵将他拦在账房外不让进,玉莹听到动静出去一看,不由泄气地道:“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吗?”
博木儿被亲兵拦在距她六七步远的台阶下不得靠近,脸上表情很不好看,张口就问:“就因为留不住我们,所以连面也不愿意见了?”
玉莹镇定自若地笑笑:“这是什么话,我有那么大一个王府要管,每天忙得恨不得有八只手,没空亲自去接你,也值得你跑到主院来闹脾气?”
博木儿眉毛直跳,下颌的线条咬得生硬,表情看上去有点气急败坏。
“什么话说吧,一会儿我还要和山先生商量事情,你愿意干耗着,我是没什么关系。”
博木儿提了一口气,压下心中愤懑,道:“桑朵说你亲手结果了那贱泼,你为何要这么做?她虽然死有余辜,但你杀她等于是脏了自己的手,以后谢家要抓着这个把柄大做文章,谁能保你?就是他康敬绎也保不了一个手刃正妻的小妾!”
玉莹一脸平静地看了他片刻,反问:“我不动手,谁动手?”
博木儿微微一怔,继而马上说:“随便谁都可以,你男人就在一旁,他怎么会让你一个女人动手杀人?万一谢家以后追究此事,他倒是可以撇得干净,你呢?你怎么办?那贱泼是他要娶进门的,利用谢家的人也是他,他怎么不自己善后,却要拖你背黑锅……”
“够了!”玉莹猛然一声,打断了他的话。
博木儿紧抿着唇,眼中怒火熊熊。
玉莹厉声道:“这话我只说最后一次,娶谢玉婵是我的主意,利用谢家也是我的主意,王爷只是照我说的去做了而已!”
博木儿轻蔑地扯了扯嘴角:“你就这么维护他。”
“我维护他有什么不对吗?他是我的夫君!”玉莹真是生气了,见过顽固的没见过这么顽固的,怎么就撞了南墙还不回头呢?“你要这么说我也无法反驳,我就是在维护他,那又怎样?如果他杀了谢玉婵,后果会怎样,你想过吗?”
博木儿沉默地望着她,树冠投下大片的阴霾在他的脸上,婆娑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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