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其穆面皮又红又白,恼怒难过又觉得丢人,起身拄着拐杖往外走,暗暗怒爆粗口:狼牙,蒙大志,我看上你,是你荣幸!当我没人抱呐?混蛋!欠抽!干你!
霍正强大步赶上他,出门后握住他的手,若无其事地笑说:“表叔带你去别的地方散散心。”
李其穆抽回手,勉强平静地低声说:“不了表叔,你在这里的事情忙完了的话,咱们就回家吧。”他说着话,到底没忍住,往蒙大志最初走来的方向看了看——那家伙步像是行过来的,他家就在这附近?
蒙大志现在蜗居的地方的确就在附近。
蒙大志刚才走出酒馆,面皮比被李其穆爽约还要沉寒,大步回到家后,烦乱地扯掉衬衫,退下客户端手链,光着膀子到他自己改修的搏击室,很是凶猛地打了一晚上木桩。最终累得跟死狗似的才舒坦些,洗了澡,回床上蒙头大睡。
☆、第四十八章
蒙大志打木桩后也没睡好,他心底是藏着惭愧和莫名不安的。
他也知道是自己不对,明明刚刚见面还能好端端地与李其穆说几句话,但是越是和李其穆靠近接触,他心底的烦躁无措就越是浓重,他都怕自己会对李其穆当真动起手来,质问他“你小子脑袋坏了?喜欢我干什么啊”,神情自然只能急转而下,一不好看,就越来越难看。
吃饭时他心里头捋不清楚,往日里牙尖嘴利,把人气死不偿命的口才不翼而飞,竟像个锯了嘴的葫芦,不知该怎么说话,只能冷寒着脸。
直至最后离开,他其实本打算故作蔑视地看着李其穆,说几句戏谑话来轻松一下氛围的。但是对上李其穆那双郁郁黑黑的沉静眼眸,他敏锐地捕捉到让他承受不起的浓烈情意,心头突突地跳,更觉烦乱不已,话到了嘴边就没说出来,干脆一转身维持着表相走了。
走了又后悔,但也抹不开脸面再回头,一直到打木桩蒙头睡觉,还有些想捶自己。
他想,今晚办的这叫什么事儿啊,以前的能耐都扔哪儿去了?得,这回肯定是彻底得罪那愣头青了,明天进游戏再和他套套近乎,逗逗他当做赔罪吧。还是游戏好,无论如何都能自然些,怎么一到现实里就变味了呢?
这跟他原本预想的太不相同。
然而,他没有想到,从那晚以后,时间一天天滑过,一周,两周,一个月,他再也没联系到李其穆,再也没见到李其穆。好像那一天的见面就是散伙饭,他吃完了,冷着脸走了,也彻底和李其穆撕裂了情分。
……
那晚,李其穆终究没和霍正强去别处散心,次日就坐飞机回家。他在父母面前不露异样,独自一人时却变得更沉默了,只把复习功课当做第一要务,这也是李唐和他商量建议的结果。
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有人说临近高考的这一个月要放松,不要加紧,免得精神负担太重。但李唐觉得,李其穆心理素质不弱,这一个月不如安安稳稳地把重要知识点从头到尾再顺一遍,不用多么刻意,全心全意就好了。
全心全意地复习,也省得有时间胡思乱想。高考可不是他一个人的事,他必须慎重。
李其穆觉得自己是个心狠的。
他可以在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忍耐半年刻骨相思,好容易和蒙大志见面,被蒙大志不屑嘲讽地冷面对待后,他尽管暗暗愤怒,但那爱意居然没有半分减少,反而油然多了两分遇强则强,誓要抱得蒙大志归的强硬心态。
如今他自是矛盾苦闷至极,以前必定神不思蜀,现在一狠心,竟也能狠狠地压下心思,把自己埋进有条有理的知识海洋中。
甚至高考之前的这近一个月,他愣是咬牙憋劲儿,一次都没有登陆游戏。一是避免自己付出之后因为受打击和失落而影响心绪,进而影响应有的发挥和成绩;二是顺带着也算是向蒙大志表个态度:我很喜欢你,但是,你对我有些过分了。
刘祯没要到他的魔法通讯端号,在他去北京后,苦闷沮丧地来家里找过他,在他回来后,又找过他一次,却一反常态的什么也没说,在他身前垂头垂脑地站了半天,又偷偷瞧了他半晌,见他不理自己,只得哀伤叹气、满脸难过地离开了。
李其穆暗暗无奈,恍若未见,他连蒙大志都强行抛之脑后了,更何况是刘祯。
……
七月流火,大火星西行,月初热不可耐,月尾渐渐转凉。
在一家人无微不至的照料下,七月初的高考对李其穆来说极其顺当。
最后一场从考场出来后,面对爸妈的问询,他笑着说:“还好,我自己感觉着,无论成绩怎么样,这样的情形都是我目前最大的实力了,没有什么超常发挥,也没有烦躁的发挥失误。”
然后,他整个放松下来,推拒了以前老同学的聚会,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进入游戏。
他要继续他的《禁咒》之旅。一个月没有进入《禁咒》里面磨练和升级,他的右腿几乎没有继续好转,可再不能拖延;而且,一个月没有见狼牙,不知那家伙现在是什么态度?他想着,眼眸不由得深沉下去。
……
冰雪原、冰雪山、冰雪谷,连绵无穷无尽,人在其中,如同渺小的沙漠旅者。
三队人各自为营,互相戒备,在冰雪谷底各自围绕着红彤彤的魔法篝火。魔法篝火是消耗道具,靠近后可以像平常睡觉般缓缓地消除疲劳。他们身上殷红的鲜血还没有被系统抹去,牧师、治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