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庭坐在床边等了快有一分钟,才听见陆以圳跟过来的脚步。
棉拖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有节奏的趿拉声,灯光昏暗的走廊,慢慢拉出一道纤长的影子。
容庭谨慎地攥紧拳头,将自己颤抖的指尖藏在了掌心。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没有人给作者菌挽尊!!pia!(o ‵-′)ノ”(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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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撸撸的粉丝该叫什么好呢?难道要叫手纸??
☆、反应
陆以圳觉得很奇妙。
他陷在床里的时候脑海里居然同时划过了很多念头。
比如好久没睡这么软的床了好舒服,也比如两米的床就是宽啊居然可以连着打两个滚。
但是当容庭欺身靠近的时候,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一瞬间全部在他的脑海里清空了。
这样近的距离,近到连对方每一寸肌肤都与他贴在一起,对方每一个起伏的呼吸、每一次心跳,都响在他的耳畔,陆以圳只想长长呼出一口气,感慨一声,终于。
他们终于走到这一步,他终于不用再怀疑赵允泽对他的感情是否和他一样,是爱,爱才会有欲|望。
他微微扬起下颚,嘴角弯出一个笑,从唇边蔓延到眼底,整个人的神情都是暖的。
那是一个充满鼓励意味的笑,他在告诉赵允泽,他对交付的坦然,对这样亲密接触的沉醉,他爱他,爱他的灵魂,爱他的ròu_tǐ,甚至心甘情愿成为承受那一方。他战战兢兢,小心翼翼,每一次拉近距离,都生怕惹来对方的不喜,却又在每一次接触中感受到什么叫酣畅淋漓。
是压抑着的快乐。
多么难得。
容庭定定地凝视着陆以圳,他明显得察觉到,从两人第一次拍对手戏,到现在,陆以圳身上发生了怎样突飞猛进的进步。
这里不是片场,没有对准他们的摄像机,没有严阵以待的导演,但只是一秒,两人对视的一秒,陆以圳就入戏了,他迅速进入了许由的情绪里,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笑容,将人震慑。
容庭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伸手抚摸上陆以圳的身体。
年轻而充满活力的肉|体,明媚张扬的笑脸,哪怕在娱乐圈里摸爬滚打这么久,容庭也必须承认,陆以圳的五官堪称精致。
容庭尽可能摒弃脑海里纷繁的念头,凭着专业素养去想象机位,配合着,做出此刻赵允泽该有的动作——年轻人的第一次,都是带着颤栗的高度兴奋。
他俯首,极度渴望地攫住陆以圳的唇,然后迫不及待地撩起对方的上衣、长裤,他们抱作一团,紧贴着彼此用力亲吻,仿佛唯有如此才能稍稍缓解身上的火。
顺理成章的,彼此爱抚的手,从肩臂滑过平整的背脊,再到陆以圳微微下凹的腰线……
就在两人该再贴近一步的那一秒,容庭的动作忽然顿了下来,整个人的情绪也断了下来。
陆以圳茫茫然地定在了床上,眼底明显透出短暂的失神。
他张望了一会,过了好一阵子才皱起眉头,问道:“师哥,你怎么又停在了这里?”
从白天在片场开始,前面都好好的,两个人要多默契有多默契,从脱衣服到滚到床上,简直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连谢森都忍不住调侃,“完了,小陆掉进咱们这个大染缸,连害羞都忘了。”
陆以圳仔细想想也觉得奇怪,当初拍吻戏的时候他简直是煎锅上的鸡蛋,连着好几天寝食难安,结果这次拍到床戏,他反而坦然就接受了,甚至连许由的感情都把握得恰到好处。
只是没有人想到,容庭会有迈不过去的坎儿。
一到许由和赵允泽需要更近一步的时候……当然,拍是不需要拍出来,只要两人离得再近点,给个脸上的特写,把表情做到位就够了。
哪知,容庭就像是嫌弃他似的,一到要贴近的时候,就浑身僵硬,根本不肯凑过去。谢森指导了几次,但容庭根本克服不来,于是这场戏就被暂时搁置了。
这一次,容庭停下来的还是这个地方。
陆以圳慢吞吞地撑起身子坐了起来,虽然已经是深秋,但房间里空调开得足,他竟然一点都不觉得冷,甚是莫名的,还出了点小汗。
就这么会儿工夫,容庭已经下了床,背对着陆以圳站到了窗边。
他推开了窗,十一月的风呼啸而入,白窗纱迅速被吹得飞扬起来,甚至要扫到了床边。
陆以圳被冷风吹得一激灵,彻底清醒过来,“师哥,你站到那边干嘛,怪冷的,再冻感冒了。”
“没事。”容庭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轻飘飘的,远没有往常那么镇静,他一动不动地站在窗前,好像有意要被风吹似的。
陆以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随手披上外套,跟着站起身,“师哥,这一段你怎么总是卡啊,唔,你说说看,是我影响了你还是其他什么因素?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呢?”
容庭侧身,露了半张脸出来,“你有什么能帮的,找电影给我看?”
陆以圳不服气地哼哼两声,“喂,你别瞧不起人啊,反正这场戏,我不ng,你ng。”
他趿着拖鞋跑到容庭身边,反客为主地关了冷风飕飕的窗,碎碎念着拉紧窗帘,“你好歹也是个偶像级人物,赤果果地站在窗户跟前,嫌自己曝光不够高黑子不够多么,真是够了……我们来好好聊聊戏嘛,拍完这场我就回学校了,你想跟我聊我都不在了呢。”
容庭迟了片刻,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