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方便了？”雍清霞叫嚷道“家里有司机，去哪里都方便，你在北京照顾佳佳那么多天，难得回来一次，就住我家，来，下车，坐我的车。”

赵佳飞还在跟卫冬艺聊天，她远远地听到了雍清霞说的话，眉毛一皱，一脸愤慨的抱怨道“我妈这是干吗呢？”

卫冬艺没有讲话，她静静地站在赵佳飞的身边，等着雍清凡的回答。

雍清凡这个人横，但不浑，再说她在雍清霞的面前也横不起来，只能压抑着情绪，跟自己的姐姐周旋着“我已经订好酒店，不用麻烦姐姐了。”

雍清霞脸色晦暗“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

赵佳飞过来解围“妈，人家大老板还有客户要见，也住在她要住的酒店里，您就别为难她了，我们回家吧。”

多么乖巧懂事的聪慧外甥女，雍清凡眼皮都不眨一下，跟着赵佳飞的话往下讲“嗯，我确实约好了。”

雍清霞转头问卫冬艺“小艺呀，原来你跟着我妹妹工作啊，这次回来，要不要去阿姨家住一阵子？”

赵佳飞上大学的时候住校，没有谈过恋爱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雍清霞每周的定时查岗，作为赵佳飞的室友们，卫冬艺是唯一一个让雍清霞满意，又让赵佳飞天天挂在嘴边的女孩。

雍清霞看卫冬艺，是越看越满意，她见劝雍清凡未果，把注意打到了卫冬艺的头上，几步过去，抓住了卫冬艺的双臂“小艺呀，阿姨好久没见你了，怎么一点都没变呢？来，跟阿姨走，阿姨请你吃饭。”

赵佳飞不讲话，表情明显有些尴尬“妈，她过来工作呢，咱们回去吧。”

卫冬艺再一次被雍妈妈的热情包围，莫名的有点紧张“阿姨，我，我，下次，我改天去拜访您。”

“我看就今天，你老板要是忙，让她先走，你跟着我回家吃饭。”

雍清凡在后面悠悠的开口“她要给我整理文件。”

赵佳飞露出了一个鄙夷的表情，她担心雍清霞看到，就把脸转向了卫冬艺“走吧宝宝，我妈这些年可挂念你了，我小姨那么忙，改天让我妈亲自帮她整理，你别理她。”

雍清凡在窗口探出脸，笑容满面的问卫冬艺“你要怎么安排？”

卫冬艺进退两难，一面是笑面虎的女朋友，一面是自己尊重的长辈“我们先跟阿姨一起去吃饭吧。”

雍清凡面不改色地看着她“你上车，姐姐带路，我们在后面跟。”

外头的三人商量了一下，没有什么异议，卫冬艺上了后面的车，雍清凡把脸偏向一边，声音极为冷淡“开车。”

卫冬艺摸清了她的性情，知道这女人喜欢背后算帐，故意不讲话，等她率先开口。

果然没等几分钟，雍清凡一个斜眼瞥了过去“你叫我姐阿姨？”

“那我要叫什么？”

雍清凡皮笑肉不笑的问她“宝贝，你还有理了？”

卫冬艺反问道“你又生气了？”

一个又字激怒了雍清凡“哦？你觉得我很爱生气？像个一肚子怨气的黄脸婆一样吗？”

“没有。”卫冬艺矢口否认。

“哼。”雍清凡明显不信“你叫我姐姐阿姨，以后也叫我阿姨罢了。”

卫冬艺看着眼前这张慧黠美丽的脸蛋，突然回想起来了第一次跟雍清凡聊天时的场景，她那个时候怎么也不会想到，高贵典雅的雍大老板竟然是一个爱耍小孩子脾气的女人。

这个女人不年轻，她成熟，她多金，她白手起家，她呼风唤雨，她在外面独当一面，在卫冬艺的面前，却越来越像个小孩。

卫冬艺曾经在网上见过这样一句话，人在可以依靠的对象面前会像个小孩一样，在外面却还是那个理智的自己，因为人的心里会分成两拨，有爱有生活，太在乎才会放肆。

恋爱大抵都是如此吧，没有恋爱的雍清凡让卫冬艺觉得不真实，恋爱后的她，虽然经常让卫冬艺感觉无语，但那就是她，一个真真实实，爱吃醋爱耍赖的女人。

“我爱你。”

“所以你…”雍清凡话没有说完，被卫冬艺的一句告白堵住了“你，说什么？”

卫冬艺摇摇头，把脑袋移到了雍清凡的肩膀上“我是个残缺不全的人，我一直懵懵懂懂的活在这个世上，有很多缺点，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谢谢你找到了我，谢谢你喜欢我，你让我觉得我很好，很完整，谢谢你。”

刚刚还在耍嘴皮子的雍清凡一句话都没有了，她脸色正常，眼神却错综复杂，有疑惑，有纳闷，有质疑？

“你一直很好。”过了一会，雍清凡伸手搂住了卫冬艺的肩膀，嘴唇往下移，亲啄了一下她的额头“比我好。”

来不及深究这句话，车子停了，卫冬艺抬起头，看到赵佳飞在前头的车上走下，扬起手，对卫冬艺这边挥了一下。

起先还不太情愿的雍清凡第一个下车，走到外面问前方走来的赵佳飞“这是你家开的？”

卫冬艺下车，望了一眼饭店的名字，盼侬来。

赵佳飞点点头“开了好多年了。”

雍清霞在后头赶来，一只手直接拉住了雍清凡的肩膀“妹妹，走，进去，都是不错的上海菜，你肯定会喜欢。”

雍清凡眼神飘忽，回头看着卫冬艺“走吧。”

赵佳飞跑过去，伸手勾住了卫冬艺的手臂“走吧宝宝，你以前也经常来吃，尝尝这里的师傅有没有进步。”

四人进了饭店，雍清霞去洗手间，把其他三人扔在了包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