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本来就不该问,不过知道报告内容的话,能为交涉增加一些筹码。”
“交涉?你准备跟那医生交涉?”
“是。先这样,再见。”
“哎你等等!”卫远扬猫到楼梯拐角,捂着话筒低声问,“你打算跟他交涉什么?”
对面略停:“具体看情况再定,总之尽量收集案件信息。”
卫远扬权衡着要不要把尸检结果告诉他,最终职业道德占了上风:“哦,那没事了。”
“再见。”谢宇见套不来信息,挂了电话。
十一点,更衣室,丁隶脱掉淡绿色洗手衣,穿回白大褂,从口袋里提出那颗连着红绳的桃木珠,重新挂在脖子上。
走出手术中心,一个穿西装戴眼镜的男人抬了抬手。
“你好。”丁隶点头。
“你好。”谢宇说。
“吃过了?”
“吃过了。”谢宇不想找麻烦,撒了个谎。
“我正要去食堂,下午还有个手术,边吃边聊吧。”丁隶招呼得很大方。
于是空着肚子的谢宇只能眼睁睁看着对面一盘子的活色生香。
“岛上那个案件。”
丁隶夹一块鱼排:“嗯?”
“我认为你十分在意。”
丁隶咬一口红烧肉:“哦。”
“昨天那个老人。”
丁隶铲一勺宫保鸡丁:“老人?”
“……”
“不好意思,我一站手术台就特别容易饿,你接着说。”
谢宇将视线从餐桌上抬高,望着他:“我不是警察,查案纯粹是个人兴趣,如果你认为有些信息不能让警方知道,我可以保证不泄露任何内容。”
“所以呢。”丁隶问。
“我想我们可以合作。”
丁隶的语气不带攻击性:“你准备拿什么跟我合作。”
谢宇脊背笔直:“你需要什么。”
“我想知道七年前医院里是不是出过命案。”
“那么你可以提供什么。”
丁隶想了想:“你的素材。”
谢宇眼底一冷:“我没告诉过你我是写的。”
“从昨天你和你妹妹的谈话内容,一般人都可以猜出来。”
“问题是一般人不会刻意去听。”
“也没有刻意,当时你们一直站在我的旁边,你妹妹又那么有气势,周围的人想不注意都难。”
谢宇看着对面的微笑,知道碰上了势均力敌的角色。
二十分钟过去,谢宇的手机响起来,挂断电话那一刻,他对卫远扬的行动力已没有丝毫怀疑。
“他已经查到了。”谢宇复述,“警局档案显示,七年前医院里没有凶案发生,但是在七到八月间失踪过四个人,包括两位病人,一位护士,一位清洁工。”
丁隶端来两杯咖啡:“会是岛上那些吗?”
“档案说比对过dna,不是。”
“会不会有其他失踪者没有记录。”
“不清楚。”
“那只鞋是谁的。”
“正在找。”
“断手的尸检报告怎么说。”
谢宇抿一口咖啡:“他说有保密义务,不愿透露。”
“我需要那份尸检报告,如果卫警官始终不愿透露,你就替我问一下。”丁隶看着纸杯子上的花纹,放慢了语速,“在那五具断手中,是不是有四只来自两个人,而另一只属于一位老年女性。”
这个人果然掌握着重大线索。谢宇抑住内心的兴奋,再次拨通卫远扬的号码,电话对面犹豫了片刻,最终承认。
丁隶点点头:“今天先到这吧,我该准备手术了。”
“那件事是什么。”谢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