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拍些相片什么的威胁一下？就不信他不会乖乖就范！”

侯凯想了想又说道。

“或者绑了他小老婆，威胁一下？”

话音刚落下，陈久泉就愠怒着放下酒杯站起身。

陈久泉的体格高大，曾经黑道的打打杀杀也将他历练成一副精壮的身材，被剪裁完美的休闲西装包裹下，却并不显的粗壮，哪怕是静止地站在那里，也能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

估计自己又哪句话说错了。

侯凯隐隐想着，立刻不做声了。

只听那个出手比他阴狠毒辣千倍万倍的陈老大，竟然义正言辞地说道：“那种下三赖的手段你能不能收敛一点？我们做的可是正经生意！”

最后，陈久泉又说了一句“让我自己一个人待一会儿”就让侯凯下去了。

而侯凯呢？

哪怕是在深夜躺在床上，出神望着精美的雕花天花板，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千方百计拿下生意，做事有目的性，就像草原上周密计划一场猎杀的狼群那样稳准狠地拿下每一个猎物，必要时候出手不要客气，能上刀子就不要跟他们讲文明。

以上，不都是老大你的指导方针吗？

而且老大说起黑话，办起脏事儿的时候，方法比谁都多。

今天竟然义正言辞的说，我们做的可是正经生意？

这陈老大今天出去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整个人都变得奇奇怪怪的？

难不成丁凡给他下降头了？

侯凯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方案提交已经两个礼拜。

“丁总近期身体不太好，你也是知道的。”

宋慧萍坐在办公桌后，双手随意搭在办公椅上的扶手上面，尽量心平气和地跟唐楠说。

虽然是要说服别人，但是宋慧萍的心里，何曾不比唐楠本人更感到惋惜。

这么好的一个提案，丁总本人下达指示延缓执行，心里难免有些难受。

在职场老手宋慧萍眼中，看到过太多提案都被宣判了“延缓”，最终都逃脱不掉“不了了之”的命运。

有些人，有些事就像拖把，拖着拖着就会被遗忘的一干二净。

“关于你的提案，”宋慧萍说道：“丁总的批示下来了，说暂时延缓。不只是你的提案，近期集团很多申请都卡在了丁总那边。我想你也是知道的，丁总近期身体不好，这几天一直都没有来过公司。”

宋慧萍本以为唐楠听到会马上露出失望的神色，但这孩子却无比沉着镇定。

他非常理解地点了点头，说道：“嗯。这点我是理解的，上面做出决策总会从我们基层员工看不到的角度出发。”

唐楠从宋慧萍的办公室里出来，坐在属于自己的格子间里，让大脑短暂放空，什么也不想。

稍事缓解了一下身体和心里的疲惫，揉了揉眼睛，再次对着电脑屏幕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其实唐楠也不傻。每次变革都要讲个天时地利人和，他一个外来的新手凭什么要打破维持了很久的规则，必然会有反对声音跳出来抵抗。

而唐楠却在此时此刻，失去了与这些反对声音抗衡的，支持他的最大力量。

丁凡这段时间没怎么来公司，想必是被要事缠身。

自从上次目睹过丁凡和陈久泉之间的一些事情，他多少心里都会明白。这里面必然会有唐楠看不到的一些秘密交易或者勾当。凭借他对陈久泉的认识，只要是他陈久泉盯上的果子，就算是烂在树上也不会让别人去摘。

近期丁凡的失踪，想必跟陈久泉也有关系。

然而丁凡此时根本无心去关注小小培训经理手里面一个可有可无，算是锦上添花没有也不会影响公司运营的方案。

唐楠心里明白，他精心筹备了很久，宋慧萍后期又在丁凡面前说了无尽好话，提前为唐楠铺好路的一份方案，十有□□是要泡汤了。

没想到，他不管做什么，有意无意坏他事儿的，总要是那个人。

哪怕两人已经形同陌路。

正在唐楠头疼地想着些有的没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

知道唐楠电话的没有几个，除了汪灿就是目前几个同事。

面对一排陌生号码，唐楠心里咯噔一声。

如果是那个人的话，想要知道他的号码，根本易如反掌。

……

忽然，心里泛着一股子酸涩。

是啊，自己都打定主意和他分道扬镳了，又何必惧怕一个电话呢？

“喂，您好。”唐楠安定下情绪，接了电话。

“唐楠！”对面却是一个略有熟悉的，爽朗的声音。

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