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出看出了沈莫书的不解，便主动替他介绍：“剩下两位想必你是第一次见，不认识不奇怪。我来介绍一下，刚刚给你开门的是我的助理kim，另一位是我们的制片欧洋。”

沈莫书没想到，另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竟然是圈内有名的严厉制片。下意识地，微微绷直了身体：“欧制片好。”

对方简单地点了点头。

在谈话间，沈莫书知道了原来这次试镜是一个一个来的，通知的时间相隔一个小时，因此来的每一个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对手是谁。

张出不是个喜欢废话的人，因此稍微说了几句后，四个人就在位置上坐好，然后商量了一下，给了沈。书电影里一个片段的剧本让他演，并给了他十分钟的思考时间。

尽管在之前已经充分了解了剧本，以及江新这个人物，但是在开始之前，沈莫书还是好好利用了这十分钟认真地看了剧本。

十分钟一到。“准备好了吗？”

沈莫书收起剧本，点点头：“好了。”

“那就开始吧。”张出让助理把剧本从沈莫书手里拿回来。

房间正中央便是一张轮椅，看来是为了试镜特意准备的。沈莫书朝着轮椅走过去，而在他坐上轮椅的那一刻，他的演出，正式开始。

张出给他的试镜片段是江新从林觉口中猜到了自己哥哥做的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之后，和哥哥进行了一番看似平常却暗含复杂情绪的对话。

张出让钟子黎暂时客串了哥哥江淮。

“哥。”江新推动着轮椅到江淮面前。

“嗯？”江淮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低下头笑着摸了下江新的头，“怎么了？”

“哥。”江新抬手帮他整理下衣袖，“要去执勤了吗？”

“嗯，今天是夜班。怎么，一个人在家，害怕不成？”江淮拿过一边的警帽带好。

“才没有呢。”江新吐了下舌头，“那你自己小心。”

“好，知道了，你自己在家好好休息啊。”江淮再度揉了揉他的头，起身准备离开。

“哥！”

江淮的衣袖忽然被江新拉住，他不解地回头看着弟弟：“怎么了？”

江新看着江淮的面庞，缓缓松开了拉着他衣袖的手，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想告诉你你明早回来的时候帮我买早饭吧。”

“知道啦知道啦，小屁孩。”江淮笑了笑，对着江新挥手说了再见，然后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江新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收了起来，他呆呆地望着门口。

“哥，你没有做坏事，对吧？一定是的。”江新对着门口喃喃自语。他不想相信林觉透露给他的那些信息，他的哥哥一直是个好警察，爱护人民，遵守纪律，对他疼爱有加……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江新像往常一样推动轮椅想要回房间，可是手上却使不上力，努力了很久，轮椅还是一动不动。整个屋子一片安静，江新扭头看向挂在客厅里的那张兄弟的合照，伸出手想要触摸它。然而，最终张开的手在空中握成了拳。

为什么呢？哥，你为什么要将那样□□裸的证据摆在我们美好的回忆之后？为什么要让我发现呢？

江新不愿相信，脑海里却一直闪过前天无意中看到的文件，他的双手在身侧紧紧握成拳。

他没哭，可是眼睛却已通红。

不能哭，江新，你不能哭，你哭了就证明你真的认为自己哥哥是个坏人了。江新！你不能哭！

不知道沈莫书维持红着眼睛望着某一处那样的姿势过了多久，安静的房间里，终于想起清脆的掌声。而沈莫书就像是忽然被叫回了魂魄一样，看向鼓掌的人——张出。

张出开口却没有对他做出任何评价：“好了，试镜结束。”

沈莫书一时没有从江新的情绪里缓解过来，有些呆呆地看着满面笑容的张出。钟子黎看不下去了，刷地走过来拉起他：“莫书，起来了。”

沈莫书这才从轮椅上起身。他想问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

欧洋在一边忽然笑出声：“张出，你别再逗人家了！你心里不是已经有决定了吗？”欧洋和张出是多年的好友，彼此的言语动作代表着什么对方都一清二楚。

“喂喂喂，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张出回头瞪了眼欧洋，这才走到沈莫书面前，伸出手，“那么，沈莫书，合作愉快，希望正式开拍之后你不会让我失望。”

诶？这是什么情况？

“啊呀！笨！这还不懂吗？”钟子黎失笑，拉过沈莫书的手和张出握住，“莫书！”

沈莫书顿了一下，这样要是再不明白他就是傻子，但是惊喜来的太快，他有些接受不了。他看了眼钟子黎，然后机械般地和张出握了手：“……合作愉快？”尾音还是忍不住带上了疑问。

张出看着这人和在表演时完全不一样的样子，哈哈大笑起来。

离开之前，沈莫书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张导你一直都是这样当场宣布结果吗？”不是一般都是回去等通知吗？

“不是。”张出摇了摇头，“你算是特例。”

“为什么？”这一句为什么，包括了很多问题。

张出拍了怕沈莫书的肩膀：“想问为什么选你？年轻人，做人要有点自信，选你当然是因为你好啊，符合我的要求。”

“好在哪里？”沈莫书这样的一直追问，其实很失礼，但是沈莫书在某些方面十分倔强，属于得不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