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婆子看到丢在一边的扫帚,一蹦三跳的跑进厨房的叶剪秋不禁摇摇头,她早就知道,这个小子主动揽起扫地的活,是专门等人的。
叶剪秋兴高彩烈的来到厨房,使出浑身十八般的手艺,精心准备了晚餐。
他熬制了一碗红豆糯米粥,配上几个小巧的葱油花卷,烙了几张荷叶饼,煎了几个南瓜酥,蒸了山药红枣糕。又炒了酸辣土豆丝,炖了个鱼香茄子煲,想了想又掺着香油拌了两碟小咸菜,一碟是五仁红油青豆嫩笋,一碟是芝麻白芥龙须丝。
天色已经掺黑了,司徒瑾安顿好他的马,洗漱完毕后,一身清爽的来到饭厅。
叶剪秋已经站在饭桌旁恭候多时。
看到换上一袭月白色常服的司徒瑾后,叶剪秋眼前一亮。
不同于军服的威武,司徒瑾穿上圆领宽袖白色滚银边的长衫,多了几分儒雅高洁之气。他来到桌前,潇洒的将衣袍下摆一撩,就稳稳的坐了下来。
叶剪秋立刻给他呈上牙箸,摆好碗碟。
司徒瑾无声的用完餐后,站起来身来对收拾碗碟的叶剪秋道了一句:“你以后就近身服侍我。”
说完,司徒瑾出门而去,他身后留下目光缱绻的叶剪秋。
☆、二十三
还没等兴奋的叶剪秋第一天在司徒瑾的书房正式“上岗”,一脸严肃的晋伯骑马匆匆而来,将司徒瑾又从府里叫走了。
司徒瑾和晋伯骑马飞奔到署衙,署衙内燃起了很多火把,军士们层层包围着一间小屋,而守在门口不停焦急徘徊的海大牛和花原一脸既兴奋又担忧的表情。
众人见到司徒瑾和晋伯到来后,让开一条路,海大牛上前就道:“大哥! 我们署衙招贼了!现在贼已被兄弟们抓住!”
花原也兴奋地双眼放光道:“那偷儿轻功出神如化,没想到还是个女子!”
“女子?”
司徒瑾不禁疑惑,他这巡检司库房物资很多,所以防控很严密,寻常的贼并不敢轻易造次,没想到还是有人胆大包天敢在巡检司下手,而且还是个女子!
“对!我们听到动静就跑过来了,那女子虽然力气不小,轻功又不错,但是没有什么功底,过了几招后就被我们一脚踹到屋里!我和海大牛立刻紧紧将门关上,就等大哥来个瓮中捉鳖!”
海大牛和花原可不会惜花怜玉,估计那一脚踹的不轻!
司徒瑾上前看了看,这间小屋四周的窗户完好,而且都有军士把守,看来那贼还在屋里。
晋伯道:“钧之,有胆量在我们巡检司这多么兄弟眼皮子底下偷窃,定是条大鱼!”
司徒瑾也隐隐有些兴奋,他对海大牛道:“把门打开!”
“是!”
海大牛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只见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楚。晋伯递来火把,司徒瑾一手拿着火把,一手举起长刀,屏住呼吸走到屋里。晋伯和花原抄起兵器,紧紧跟在司徒瑾身后,两人背对背,边走边上下仔细察看,警惕防备左右。
身后的军士们全都严阵以待,拿起兵器守在门口,密密麻麻的刀戟阵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屋内地板中央散落着一地物品,有药材,一包盐,还有一大袋粮食,由于袋子没有系好,一包白花花的大米洒了一地。司徒瑾皱眉,看来这女贼只是由于生活所迫,才偷了些必需品。
司徒瑾举起火把在屋里巡视一番,发现里面空荡荡的并没有人,抬头查看了房梁,更是空无一物。
“人呢?”
司徒瑾问道。
花原也奇怪道:“明明锁在屋里了,并没有人出去。而且将她一脚踹进屋里时,很清楚的听到她吃痛喊了一声。”
晋伯也点头:“没错,我也听到她的声音了。”
可是三个人在屋里走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贼的踪迹。
海大牛气得在门外跺脚:“真是奇哉怪也!分明是锁在屋里的,一直到大哥来才打开门!我们这些兄弟一直守在这里,根本没敢离开分毫!”
“是啊!怎么回事?”军士们看到屋里空荡荡的也觉得奇怪。
司徒瑾又仔细查看了一遍,甚至出门跃上屋顶查看,那房顶砖瓦上面的泥土和干苔依然阵旧,并没有动过的痕迹。
司徒瑾从屋檐上跳下来,冷冷道:“人不见了。”
大家顿时炸了窝。
“莫非这贼会地遁不成?”
“可是这屋里是青石地面,根本钻不破!”
“那怎地凭空消失了?”
“……”
司徒瑾又回到屋内,蹲下-身一一仔细敲打了每一块青石地板,可是地板仍然坚固,并没有撬动的痕迹。
他叹口气道:“她跑了。”
晋伯苦苦思索,也想不出所以然,只好道:“那怎么办?”
“撤了吧。”
司徒瑾一挥手,众军士不甘心地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