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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是她那个时代的公主,所以连楠可以简单,可因为她妈妈怀她时已是女王,,她还在妈妈肚子里就备受瞩目。出生第一天就开始备受关注,可以说是从小在世人的眼光下长大,小时要懂事可爱乖巧,大了要娴静知性美丽大方。从一出生,她的教育就被提上日程,礼仪、社交、外语、刺绣、琴棋、书画、厨艺、音乐、花艺、服装等等,都是她必须学习的内容。
她长到二十一岁,就学了二十一年。
整整二十一年,她没让全球人失望。
整整二十一年,都是在为公主这个身份而活。
突然有一天,被剥夺了公主身份,想她失去活下去的心也不无可能。
朱瑾合上笔记本,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个简单、认真、努力、乖巧的孩子,也和从前的她一样傻。
第二天,商陆和连真没来,却来了连楠的母亲赫连蓝女王。
赫连蓝看着才三十出头的样子,着装低调内敛,却无法掩盖她的雍容华贵,看到她进来,监狱负责人站起来和赫连蓝告别,毕恭毕敬,那种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尊敬,让和他擦肩而过的朱槿多看了两眼。
待走近再看赫连蓝时,朱槿忍不住一愣,赫连蓝和她长得很像,只是瘦得厉害。
虽然赫连蓝略施粉黛,妆容无可挑剔,可病容难掩。和朱槿看向她的目光不同,她的目光里是沉甸甸的母爱。
只是一个眼神,朱槿就知道自己之前误会了,她以为连审判时家人都没出现是关系一般,如今看来连真的话没有掺假,连楠的母亲确实病了。
“怎么又瘦了?是吃得不好吗?”朱槿才想着,手已经被拉住了,和天下万千母亲一般,看见自己的孩子总觉得她瘦了,第一时间关心的吃得好不好穿得暖不暖。问着话脸色却因为手心的触感微微一滞,眼神不自觉看向朱瑾的手。
“挺好的。”朱槿注意到她的目光,回答得很是简短,瞬时微微用力就抽出了自己的手,恭敬朝赫连蓝低头道“您请坐。”
态度自然有礼,实在无可挑剔,却让赫连蓝僵了片刻,才依言坐了下去。朱槿却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她的心里也在想事。
她是朱槿,不是连楠,不说她对原来的连楠不了解,就算了解,她也不是真的连楠。只要面对的不是连真那样迟钝有着自己心思的熟人,都会察觉她的异常。眼前的是连楠的母亲,想来对连楠更是了解,进入别人身体遇到的问题,这一次比从前任何一次都大。
因为她离不开这个身体。
朱槿安静坐着,等着她开口,她从小没有母亲,母亲是什么样的人都是从别人身上看到的,此刻面对赫连蓝虽觉亲切,可无论如何也无法把她当做母亲。按赫连蓝的年纪,于她也就是个晚辈,连当做长辈都有些荒谬,可她也只能把她当做长辈等着她吩咐训言。
“楠楠,你在怪妈妈是吗?”朱槿想不到,赫连蓝开口说的是这样的话。
“妈妈知道你委屈,可妈妈也没有办法。”声音低沉,满含无奈自责,“是妈妈害了你,从小教你如何对丈夫好,做一个好妻子,却从没教过你他不好时你该怎么办…”
赫连蓝看着疏离冷淡的女儿,心中绞痛,说着说着眼泪就怎么也控制不住,哗哗淌了下来。
“是我害苦了你,从小教你做个不让大家失望的完美公主,让你为公主这个身份头衔而活,到头来却保不住你的公主身份,是妈妈害苦了你…”
“您别哭了…”朱槿看着擦着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完的赫连蓝心中一叹,靠过去拿出衣兜里才做出来不久的手帕递给赫连蓝,“您擦擦…”
赫连蓝泪眼朦胧看着眼前的手帕,压抑的哭声再忍不住,一把抱过朱槿,“对不起…楠楠,对不起…”
因为历史研究知道从前的古人用手帕,历代公主就被教育着习惯用手帕,不用那世人都用的更方便的软纸。因为公主是作为星球形象、素质的代言人,历代公主就从小被教育得任何时候都要有礼貌有素质,所以公主不能有愤怒不能宣泄不满,永远有礼面带笑容……
她的楠楠从出生开始就以公主标准被教育,做了整整二十一年公主,如今公主身份被夺,可却无法摆脱刻在骨子里的公主印记,就这样在监狱里活着……
朱槿被她哭得动容,想到自己的父亲,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抬起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却不知该说什么安慰这个悲伤自责的母亲。
她的女儿连楠也许再回不来了。
“…审判那天晕过去醒来后忘记了很多事情,连人都忘得差不多了。”等赫连蓝止住哭声安静下来,两人才再次说上话,朱槿看着她一直自责,连她的变化都说是她的责任时,忍不住开口解释。
“什么?”赫连蓝愣愣看着她反问。
“从前的很多事、人都忘了。”朱槿重复,看着赫连蓝红肿的眼睛及眼底的青色心中一软,“您别太自责,我现在也挺好的,牢里也清静。”
“楠楠,你说忘了人忘了事忘了人是怎么回事?这两天你妹妹回来我问你的事,她总是支支吾吾的,是不是因为这个事?”朱槿的安慰赫连蓝听不到,只听到了前面的一句。
“就是忘了所有的事,包括您。”朱槿答得很快,“也许以后会记起来,只不过目前是全部忘了的。”
“忘了所有事吗…”赫连蓝看着面目清冷的朱槿,脑海里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