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对付这流民付东楼没经验,好在这辈子别的没有,就上面人多,不仅多,关系还够硬,随便找一个出来做靠山都能压死人。
“我是什么身份你们大概也知道,得罪我有什么下场你们应该很清楚。乱世人难做,我不想为难你们,实话实说,我给你们些米面银钱回去养老婆孩子。要是不想说或者编瞎话,等下承天府来人了你们就去牢房里跟衙役们说去吧。”
流民都是逃荒逃难出来的,听说有米面银钱立刻就动心了,当下就有人嚷嚷:“是晋食居的大东家让我们来砸店的,说是给我们一人三百个铜钱。”
“对对,定钱给了一百钱,还扣着两百呢。”
“没错没错。”
我这还没怎么挣钱呢就结仇了……付东楼揉揉太阳穴。庆丰粮店变成这个样子,后院的酒楼一时半会也别想开张了。
“天底下哪有好挣的钱,这是有人眼红呢。”叱奴拍拍付东楼的肩,“想开些吧。”
“这里是怎么回事?”
“柏钧和,你怎么来了。”付东楼听声音吓了一跳,花院月桥和霜衣看到王爷来了才真正安心了,赶忙给柏钧和见礼。
“来寻你的。”目光落在叱奴搭着付东楼肩膀的手臂上,柏钧和面色一寒,“他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三章
“他叫叱奴,多亏他制住了这群流民,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付东楼下意识地躲开叱奴的手,急忙解释。
柏钧和是王爷同时也是将军,专门打胡人的将军。叱奴看上去可比付东楼的胡人血统纯多了,付东楼生怕柏钧和误会了,把叱奴当成北燕的奸细又认为他这个准王卿通敌,那可就真是找死了。
万一真动手……付东楼看看叱奴身边六个虎视眈眈盯着柏钧和胡人壮汉……王爷,双拳难敌四手啊。
“久闻瑞王大名。”叱奴用了汉人的礼节对柏钧和抱拳,“不期能在此处见到王爷,三生有幸。”
付东楼那一躲捋顺了瑞王爷的毛,柏钧和自是不会在外人面前再做计较给付东楼没脸,可也仅是对叱奴点了下头而已。
说话间承天府尹带着一队衙役赶到了。风泱雪襟跟着一路小跑过来气喘吁吁的小脸通红,付东楼见了便叫花院带着他们去后院休息。
“参见王爷,见过公子。”承天府尹一看柏钧和在心下暗喜。凭他的品级即便是锦官城的父母官也少有机会能见柏钧和一面,今儿个可不是在王爷面前好好表现的机会,今儿个亲自处理这事儿真是个英明的决定!
“请示王爷,这群流民如何处理。”按理说该抓的抓该关的关,按律就是了,可这群人砸的是未来瑞王卿的店铺,这能等闲处理吗?承天府尹自认很解风情,故意问柏钧和这话让王爷来讨王卿的欢心。
柏钧和从没在这种事情上徇私过,或者说仗势欺人,脑子里的第一反应便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可刚到这里时听到付东楼对这些流民另有处置,便道:“他们砸的又不是本王的店,你自去问苦主。”
呦,莫非这马屁拍错了?承天府尹一惊。仔细看看周围,怎的还有一群胡人?莫不是付公子和胡人搅在一起犯了王爷的忌讳?成都城里谁不知道付公子本就是半个胡人,只看那双蓝眼睛就知道了。大楚与北燕敌对,汉人深恨胡人,这付公子怎么也不知道避讳,当真不识大体。
不过王爷说叫问付东楼的意思承天府尹也只能对付东楼道:“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他们也是迫于生计才做这些歹事,府尹大人带他们回去之后问明前因后果按着律法小惩大诫也就罢了,不放过幕后之人就好。”付东楼转身吩咐月桥去按人头准备些钱粮,又对府尹道,“我见他们也很不容易,虽然付某没有能力救助所有的流民,碰上的却不能不管。等下我叫月桥拿些钱粮米面来由大人带回去,等您结了案分给他们就是。”
还真是个好心肠的。府尹没料到付东楼会是这般决断,略感惊诧,偷眼瞄了瞄王爷并无不虞之色方才应了:“公子思虑周全,下官一定照办。”说着就招呼衙役上前带人。
“公子当真信得过这些当官的?你就不怕你的钱粮到不了这些流民手中?”叱奴根本没看承天府尹,却是对着柏钧和投去挑衅的神色,“大楚占据江南富庶之地,又以成都天府之国为都城,据说在楚国寒门出身的读书人做一任知县便可回乡置上百倾良田。不知是楚国官员的俸禄优厚呢,还是这钱来路不正。”
这几乎是指着承天府尹鼻子骂,气得府尹当即要拿人。叱奴身边的汉子们见状齐齐围上来拉开架势,眼看两遍就要动手。
柏钧和上前一步拦在承天府尹前淡淡地道:“听你的口音语气应当是北燕来的吧,不像是归化了的南人。”
“是又如何。”
燕楚虽交兵,可民间的往来却未中断。一来南北两地物产不同需要互通有无,二来每年都有北方逃难来的汉人到楚国。当然,在楚国受了排挤的少数族裔也会往北燕跑。
“大楚与北燕乃是敌对之国,互相之间总有些夸大其词的传闻或是毫无根据的抹黑,只有无知之人才会乐于谈论信以为真。本王就曾听军中小卒谈论史朝义喜啖人肉,犹以少女之肉为好,每日不吃便寝食难安。”柏钧和冷笑一声,“本王当时便下令打了那几个小卒一人十丈,一罚他们蠢钝无知,二罚他们不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