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下来了人,风擎也没投去目光,那脚步声自楼上下来,直奔到风擎的桌前停住。风擎抬起头,小游正不安地站在桌前,手里死攥著食盒,像是鼓起巨大的勇气来,深吸一口气,道:
“爷,这是少爷让给您送来,都还热著。”
小游硬著头皮,打开食盒,把里面的吃食一一端出来,在桌上摆好,都是高一清挑的风擎爱吃的口味。小游偷偷抬头去看了风擎一眼,然後再快速地低下头,也没看出风擎是什麽表情,回头也不知道要怎麽跟他少爷说。
绿松上前把桌上的盘碟按照他家主子平时的喜好重新摆放位置,给还立在桌边的小游使个眼色,小游赶紧抓著食盒离开,然後蹑手蹑脚地爬上楼梯。
绿松一脸平静地束手站在一边,心里却猜测不断,真不知道他主子和家母之间到底是为什麽,看来他还是再考虑一番要不要成家……
高一清以为自己给风擎送了饭菜,回头风擎就既往不咎,哪知自己迎著笑脸上去,换来的却是风擎的面无表情。风擎从高一清身边经过,高一清的笑容一僵,再猛的一收,同样面无表情进了屋,关上门。
晚膳时,高游文和武岩看到他们二人时,高一清和风擎还是不搭理对方的样子,武岩的目光在二人之间逡巡,眼中带著玩味的笑意。
晚膳在沉闷中结束,高游文邀高一清去街上逛逛,高一清的目光移向风擎,武岩就在边上问道:
“风兄,有兴致一游吗?”
“不了,我得看帐本。”风擎的藉口从来没变过,不是查账就是算账。
“兄长,咱们同游吧!”高游文殷情地邀请。
“不了,改日再去,我想留著客栈中早点休息。”高一清嘴角带著笑,他倒要看看风擎要查账到什麽时辰。
无法,高游文和武岩二人出了客栈。高游文走在前,武岩走在其後,武岩似是无意一般,说道:
“风兄和高兄感情可真是深厚啊!”
高游文身子一顿,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恶狠狠地瞪著武岩,似乎要在武岩的身上盯出个洞来:“你觉得我做错了?”
武岩知道高游文生气了,有些恼羞成怒:“要做‘新回:忆论:坛’什麽就做罢,若是做了就不要後悔,就算真的错了,也要告诉自己是对的,这样他人才也会相信是对的。”
高游文看著武岩,想要知道知道这个男人如何可以这样执著无畏,武岩所说的不过是武岩自己的处世之道罢了,可他终究不是武岩,做事犹豫不决瞻前顾後,注定成不了大事。
自己将他兄长送回江南对他兄长是真的好麽,高游文有些迷茫……
☆、(6鲜币)行道迟迟48
第二日清晨起,高一清和风擎一觉起来又和和气气,说话交谈也是如常,完全没见昨日的争锋相对,连平时懵懂度日的小游都心道了一声“果然”。
在小镇勾留数日,终於还是要登船前行,在离行的前一夜,高一清都颇有些不舍,所以在四人的酒宴上,不胜酒力的高一清也小酌的几杯清酒。
高一清脸颊上带著酒晕,知道自己喝得有些多了,也就不再贪杯,看著风擎和武岩大碗大碗和对方拼著酒,眨眨眼睛,光看著就觉得自己都快全醉了。
高游文看了一眼兴致高昂的武岩,从武岩身边挪到高一清边上,和高一清说起回江南的打算。
“大宅子许久没住人,要先另找个宅子吗?”高游文心里盘算的事不少,连重修老宅子的一系列细节都想好了。
“先找个院子吧!不用住的那麽大地方。”高一清伸手撑著有些晕乎乎的脑袋迷蒙地看著高游文。
“买水田的话要找个比较近的地方好些,还得找个靠得住的帮佣每年帮忙收个租……”高游文不停的说著,高一清不住的点头称是。
一张桌子上,风擎和武岩自然都听到了,风擎的酒灌得更猛一些,想浇灭心中的不快,衣襟都被酒水给打湿了,颜色显得深沉许多,武岩在一边都没示弱,风擎的心境他倒能体会一二。
高游文把事情都做好打点,心思一定花了不少,高游文心中的打算不那麽单纯,心里存著要离开他武岩留在江南的心思吧?武岩如此想来,酒灌得越加厉害。
夜色深沉,月如勾悬,半开的窗前月辉皓白一片。屋内都是浓郁的酒香,酒楼的小二一回又一回地进来送酒,都是眉开眼笑,这客官不仅酒量大,还会喝,要的都是酒楼里顶贵的,光这酒钱可就得不少银子,回头他许是能拿到不少的赏钱。
在酒家打烊的一个时辰後,风擎和武岩终於放下酒碗,桌下躺了十多个大肚的酒坛,地上也一块块湿漉漉的酒渍,风擎和武岩也终於醉了。
武岩侧脸趴在桌上,嘴里不住念念叨叨著“游文、游文”,已经意识不清,锺辛一个人就足以架起武岩,高游文小步跟在後面,担心武岩路上磕著碰著。
风擎是酒楼小二和绿松一起扶下楼的,两人身量都不高大,被风擎压著,过程更艰辛几分。街市上早已绝人迹,街道颇为幽暗,只有街边高低参差的瓦肆酒楼上高挂的几盏灯笼还照著些路。
幸好绿松想得更周到一些,看两个主子喝得多了,早早的就招了马车在客栈外侯著。
在扶风擎上马车时,又费了好大的功夫,高一清先上了马车,绿松和店小二往上推著,高一清双手抄在风擎腋下跟著使力向上拉,最後才把风擎弄上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