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报名,这里也没有会务组来受理报名,只要牵着你的马赶到起点,那就算是参赛人员了,也没有裁判,所有的牧人都是裁判,如果哪个人操控马匹不够稳健、灵活,碰倒了地面的小旗子、小栅栏,那么根本不需要有人指出,参赛者会自己退出比赛。他们敬畏实力,也尊重实力,没有人敢厚颜继续下去……
成绮韵见杨凌回帐,便也随了进去,轻轻给他捶着大腿,温声絮语地陪他闲聊着,直到他躺在狼皮褥子上睡熟了,才为他轻轻披上一件袍子,吩咐人把毡包上耳洞似的小窗子遮帘都放了下来。这才独自回到帐前的巨伞下。
成绮韵舒服地在一张大椅上坐了下来,上边有一个巨伞,挡住了阳光,她的脸上还是又系了一块雪白的丝巾,只露出一双魅惑众生的美眸。不但要挡阳光,还要挡风尘,成绮韵对自己娇嫩的肌肤爱惜得很呢,就连那满月似的丰臀下,都垫得软硬适度,十分的舒适。
伸手一招,立即有人捧上一杯雨前龙井,成绮韵笑眯眯地接过茶,轻轻抿了一口,眼睛注视着渐渐走到面前的那些骑士。
她看到崔莺儿了,左右是封雷和荆佛儿,看得出来,前后左右还有许多人是崔莺儿的部下,因为那些骑士,都在有意无意地护住了他们三人,阻止别人有意靠近,挤迫她们的战马犯规。
这种大赛,如果仅仅是为了争取一份荣誉,或许不会有人作弊,但是如果比赛的赏金是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和一个势力庞大的族群、一个王爷的尊荣,那么就不会有人吝于搞些阴谋诡计了。
那些大家族的少爷们,都带着大批的随从参加,他们的使命就是尽量破坏别人马匹的稳健前进,包括自己主子前路上如果有不好通过的地方,那就主动迎上去犯规,把彩旗踢开。所以这一场看似很乏味的比赛,对场上的人来说,仍是紧张无比,一千多名参赛者,现在路刚刚走了一半,所余已不到一半……
一个普通牧人打扮地汉子匆匆走到了营帐边,似乎在索水喝。对于没有敌意的客人,草原上的习俗,都是要尽心竭力予以招待的,在这赛场旁也不例外,有人递过了一个牛皮水袋,那人就唇饮水,然后在举袖拭唇的时候,对成绮韵低声道:“板升城主艾慎没有参加那达慕,他带着一些人分几路前往各部族留守朵颜城和城外驻地的地方,说是收购皮毛等物,不过也没见他做成几桩生意。”
朵颜城平时本来就是不设防的,这次由于三卫的重要人物全部齐集朵颜城,这才实施了严密的戒备。现在三卫首领到了草原赛场,朵颜城便撤销了警卫,允许族人自由出入。
成绮韵优雅地点着头,就象是正在赞赏骑士们的马上功夫,薄纱下的嘴唇却一动一动,不时由轻软的白纱贴出樱唇那动人的唇形:“叫咱们的人小心些,其他几路都不要管,只盯着艾慎,一有机会,就把他给我弄回来”。
“是!不过他手下的人看来个个功夫不弱。他出没的地方又大多是比较热闹的所在,要擒他相当不易”。
“你们自己想办法!艾慎必须毫发无伤地弄回来,他手下的人死活不论。如果有别人看到,不管他是哪一部的人,哪怕是大明的官兵,杀!”
白纱轻轻一拂,似也被那个杀字惊了一吓,那牧人打扮的汉子神情一凛,肃然道:“是!属下一定竭力完成任务!”
他把牛皮水袋还给站在帐边的人,向他弯腰施了一礼。转身匆匆走开了。
成绮韵掀起白纱,把杯凑到唇边却又停了下来,那双澄澈的美眸,攸然瞟向远远的那顶巨大的女王毡帐。
赛马者们正在慢悠悠地前行着,犹如一个个踽踽而行的旅人。从他们的身影缝隙中望去,那顶可汗规格的巨帐前只是立着数十个标枪般笔直的带刀侍卫,女王和三卫首领都没有露面。
成绮韵的唇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看来今天是没有好戏看啦。每一只蝉,都在努力地想做螳螂,可是赛期一共只有十天,总会有人按捺不住先跳出来的”。
她忽然掩唇打了个哈欠。昨天比大人睡得还晚,她也有点倦了,但是一想到将要发生的事,她却兴奋起来。
有时候做点邪恶的事,其实是蛮有快感的,可惜在杨凌的约束下。她已经改邪归正许久了,这一次难得……当然得玩一次大的!她的眸子亮了起来。
一个年轻的骑士不幸扭了下头,看到了伞下懒洋洋地偎在椅中的成绮韵,看到了肥大的蒙古女袍都掩饰不住的曼妙身材,还有她那双晨星般的眸子,一个失神,他的马蹄踩翻了一面小旗子,骑士懊恼地一捶脑袋,悻悻地拨马闪向一旁。
成绮韵“噗哧”一笑,眼睛变成了两轮弯弯的月亮,瞬时间那狐媚的眼神又勾住了两个‘不幸’转过头来的骑士。他们也失去了参赛的资格……
整人,真的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儿。成绮韵就象一个淘气的孩子,那对剪剪双眸,又瞄向了下一个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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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是赛马的日子,经过走马和颠马比赛,如今所余的选手只有两百多人,这其中实际的参赛者已经不足二十人,余者都是他们的辅助者,是用来为主人在比赛中创造有利条件,从而一举夺魁的助手。
崔莺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