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薛家老祖性情孤僻,不收徒不出游,除了每日巡视各峰尽一尽执法长老的职责外,便是待在自己的严正峰上修炼。后来芯子换成了薛孟庭后,他怕哪里漏了陷,更不敢出门。所以按理来说,凌空门的弟子与他并不亲近。就算他走了一个多月,也不应该这样一副思念成灾的模样啊。
那半空之人远远看了一眼薛孟庭,冷哼一声,径自飞来,在离薛孟庭只有一丈远出遽然停下。
薛孟庭看了看他冷峻的面色,心里一跳:“叶师弟。”
原来这黑袍青年便是薛孟庭的三师弟,凌空门执剑长老,叶钧。
“师兄。”叶钧微微颔首,眼中冰霜稍解,但视线扫到薛孟庭身边的陈念二人时,面色又沉了下去,“师兄出门多日,就是为了这两个幼童?”
薛孟庭暗道不妙,给陈念使了个眼色。陈念一怔,转眼看到陈立微微抬起的小腿和迫不及待的表情,当下手指轻弹,使了一招前阵子学的“隔空打穴”之术,把陈立定在了原地。
“也不全是。”薛孟庭在心里给机智的陈念点了三十二个赞,斟酌道,“我走之前把许多事情交给了师弟,师弟辛苦了。”
“师兄言重。”叶钧面色冷淡,虽然声音平平,但薛孟庭哪里听不出其中的不满?果然,后一句便是:“只是少了很多练剑的时间,剑招都记不大清了。”
薛孟庭听见这句怨气十足的话,在心中喊了一声糟糕。承影剑哪里会忘了剑招?这是叶钧在生气呢。
正不知如何作答,忽然又有一人御剑而至。
“若非师弟太过尽责,也不会如此啊。”此人面容光滑白皙,明明与薛孟庭、叶钧的年龄不分上下,却在下颔处留着长须,看着着实怪异。偏偏他还要抚着胡须,露出慈祥的表情:“薛师弟,你总算回来了。”他便是凌空门掌门,名字唤作严停风。
“掌门师兄。”薛孟庭忙行一礼,认错道,“师弟回来得晚了。”
严停风飘然落下,洒然一笑:“回来就好,只是你再晚几日,恐怕凌空门就要空了。”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薛孟庭一惊,严停风忙安抚道:“师弟莫急,师兄的意思是你再玩回来几天,弟子们都要被叶师弟罚去绕山飞行了。”
薛孟庭呆了呆,却听叶钧冷冷地瞟了一眼旁边弟子,道:“犯了错,就要罚。”
“难、难道是绕凌空山飞?”薛孟庭想起刚刚听到的话,舌头打了个结。凌空山得多大,绕着凌空山飞一圈能去了他半条命,更别说下面的弟子们。
叶钧“嗯”了一声:“略施薄惩。”
薛孟庭噎了一下,忍不住朝旁边弟子看去,见他们眼中含泪,一副无语凝噎之色,不由心有戚戚焉。
这时叶钧像是想起刚刚宣布的惩罚,一个锐利的眼风扫了过去。薛孟庭心有不忍,忙顶着众弟子殷切的目光道:“执法一职,今日起就不劳烦师弟了。”
“好。”叶钧爽快答应,脸色松缓不少。他看向严停风,目光灼灼:“我去练剑。”
严停风的手一顿,接下来抚须的动作慢了不少:“师弟果然勤奋,师兄心中甚是欣慰。”
叶钧天生武痴,最爱与人比斗,但他身为门中执剑长老,不能轻易向别派修士挑战,因而每隔一段时间,或是向两位师兄讨教,或是出山门找一两个魔修打上一架,总之一定要找个办法发泄一番。现在这情形看来,这次是“轮”上掌门师兄了。
薛孟庭作为门中唯二“有幸”被叶钧邀战的修士,自然十分懂得掌门师兄的苦。未免引火烧身,他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尽量缩小存在感。
被陈念定住的陈立急得干瞪眼,薛孟庭向他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却见叶钧已经反手抽出了承影,长剑一抖,目光紧盯严停风:“我想先向掌门师兄请教一二。”
严停风环顾四周,便见自己的好师弟并好弟子齐齐退了数丈,不由讪讪道:“薛师弟刚刚回来,不如我们先给他接风再说?”
叶钧看向薛孟庭,薛孟庭摆手道:“不要紧,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不必讲那些虚礼。”
和蔼慈祥的凌空门掌门淡淡瞥来,眼中暗含杀机。面瘫一百年的执法长老淡定回望,传出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严停风眼神一凛,示以掌门威严。薛孟庭以不变应万变,淡然以对。
严停风抚了抚须,刚要再开口便听得耳边一声冷斥:“师兄小心,我先出招了。”他一回神,只见眼前万千剑影层叠而至,竟分不清其中真假。
严停风边退边劝道:“三师弟太心急了。等给你薛师兄接完风,为兄亲自到剑锋去和你好好切磋一番,如何?”
叶钧剑势一变,道:“师兄请出剑。”
“师弟!唉……师弟啊。”严停风左格右挡,终于撑不下去,只好掐了个剑诀,取出太文剑迎上。
承影剑和太文剑都是绝世名剑,此刻两剑交击,灵气震荡,旁边弟子又退了数丈。薛孟庭便挡在陈念二人身前,只衣袍微动,而身后两人什么动静都感受不到。
叶钧愈战愈勇,剑招越来越快。严停风与他对战了百十招,忽而一叹:“师兄败了。”
两人分开,薛孟庭打量了严停风一番,在他的衣领上发现了一个小豁口。
叶钧紧皱眉头,却不像满意的模样。薛孟庭仔细看了看他的神情,心中一动——
他这三师弟的目光,分明聚焦在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