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飏如此之势,他定会急。”左丘宇口中说着便放箭,一箭红心。
“殿下有何计划?”叶作尘问道。他羽扇轻摇,有些许的冰晶凝结在那细密的羽毛之上,一副成竹在胸。
“联合是不可避免的,只是……”左丘宇眼神一狠,而后继续饮茶。
“此次左丘懿的邀约,殿下最好去探探风声。”
“然。”左丘宇假笑一声。
【天韵居】
左丘宇百无聊懒的坐在轿子里,随手撩开帘子,不经意间看到了熟悉的的背影,竟然是叶作尘……只见他鬼鬼祟祟地晃过,而后飞身离开,顷刻便不见了人影。
左丘宇眼神越发深沉,面容有一丝疑惑。
华美的轿子刚停在天韵居的门口,那天韵居的掌柜便马上走出门来迎接。
“三皇子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
左丘宇缓缓地从轿子里出来,威严的眼眸轻扫一眼那掌柜便直接走进天韵居。这天韵居是左丘宇最不喜的酒楼,刚进酒楼便是一阵花草的清香扑鼻,放眼大堂尽是花花草草,一派闲逸,让人仿佛置身乡村野外。
他不想多留,直接走进了左丘懿所在的韵兰间,开门便是左丘懿独自一人在拿着剪刀修剪一棵淡蓝色的兰花。
只见左丘懿神态悠然,凝神细视那在冬日中难得盛开的兰花,用尽心思细细呵护。这花必不能在此时节存活,不过是苟延残喘罢了,左丘宇心中冷哼道。
“四弟。”他走到桌边,口中随意叫道。
“三哥。”左丘懿放下剪刀,倜傥非常地坐到左丘宇对面,为自己和左丘宇倒茶。
“四弟为何突然邀约?三哥我可真是惊讶。”左丘宇明知故问道。
“自上次后,我们兄弟很久也没一道叙旧了。”左丘懿笑道,举杯相邀。“兄友弟恭,和和睦睦,也是应该的。”
“可是此次倒是有些寂寥,没有五弟和七弟,连侯爷也没来啊。”左丘宇顺着左丘懿的话说道。
“五弟刚凯旋,忙着正事哪会与我们小聚。”左丘懿有些凉飕飕地侃道。
“五弟智勇双全,此次奇袭雾岭,打得卞国军队直叫嚷,三哥也是很拜服啊。”左丘宇眼神一闪。
“身为兄长的我也何尝不为五弟高兴呢?五弟最近公务繁忙,身体怕是吃不消,看来你我二人要多多关心五弟了。”左丘懿将茶杯扣于桌面,声响微大,意有所指。
“那是必然,五弟此次立功赫赫,父皇更是关爱有加,身为兄长的我们怎能不像他表示敬贺?”左丘宇言语中透着一丝不快,面上依旧笑容满溢。
“三哥也不用酸溜溜的罢?”左丘懿笑意更深,一双细长的眼眸打量着左丘宇的神情。
被听出话中情绪,左丘宇甚是不快,但眼下还是忍了,皮笑肉不笑道:“四弟哪儿的话,三哥我高兴还来不及呐。”
“三哥威武不凡,定也是国之栋梁。”左丘懿知道他心中想甚,便也点到为止。
“四弟的脑袋可比三哥的好使多了,想必也是独当一方。”左丘宇眯起眼睛说。
“三哥知人善任,身边谋士多如牛毛,定会步步为营。”
“贵精不贵多。”左丘宇有些得意道。确实,他左丘宇能有如此地位,全靠叶作尘一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单精不行,也要忠。”左丘懿指尖一点淡蓝色的兰花,露水四溅,口中像是随意说着,但是眼中闪过一丝阴险。
“那是定然。”左丘宇严肃起来说道,而后心中一凛,道:“四弟所言何意?”
“只是提醒三哥小心用人罢了,前些天我便处决了一个背叛我的人,这情势下还是小心为上。”左丘懿笑道,意有所指。
“四弟所有有理,眼下形势微妙。”左丘宇眼神微微暗了下来。
“五弟凯旋,有些人就不知道在想些何了。”左丘懿似乎是突发感慨,为自己部下的背叛叹惋。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左丘宇开怀道。
“三哥果然自信。”左丘懿饮下一口茶,佩服道。
“那是自然。”左丘宇豪迈地说道,可是那眼神中是一抹疑虑。
转眼二人便是畅谈到了夜深,互相告别后便各自心怀鬼胎地回府。
左丘宇还没进到轿内,余光瞄到那今早所见的背影匆匆飞身一闪,向自己的皇府方向去。他细想一下,而后便进入轿内。
入夜。
左丘宇满怀心事,大步走回房间。刚进房门便看到台案上是一沓信件,在空荡荡的台案上尤其惹人注意。他皱起眉来将那信件一一翻看,而后那眉心更是深陷。
“启禀三皇子,叶作尘求见。”
“让他进来。”左丘宇不知情绪道,手上将那信件收起压到书底。
只见叶作尘缓步从门外走进,神色依旧是以往的淡然自如。
“参见三皇子。”叶作尘行礼道。
“叶先生。”左丘宇说着手上屏退掉门外的守夜侍女。
“敢问今日与左丘懿的谈话,可有发现不妥?”叶作尘开门见山道。
“只是试探本殿对左丘飏的意图罢了。”左丘宇悠闲说道。
“我想来也是了。”
“叶先生先下去罢,本殿累了。”左丘宇伸了个懒腰道,闭上眼睛,似是养神。
“是。”叶作尘行礼便离开了左丘宇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