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熠笑着摸了摸枣哥的狗头:“告状是小孩子的把戏,当然,未免郡主也上了裴仲的当,等事情了了,修之肯定会告诉他阿娘这些的。不过,在那之前,我觉得我有权利先从裴仲身上收回一些利息。”
卫熠的报复手段很简单粗暴,不过八个字,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既然裴仲要搞坏裴修的名声,那他们就先发制人,先一步搞坏裴仲的名声。
不过,不会是裴仲陷害裴修。因为裴仲很小心,之前做的那些,真的没什么足够的证据,顶多是些口说无凭的认证,传出去的结果也仅仅是让大家白白看了一场裴家内斗的笑话,对裴家和裴修都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卫熠决定换个搞臭裴仲的办法。
枣哥却摊手耸肩,提出了一个新颖的观点:“为什么不是修之自己动手报复?他才是惹来这一切的那个人不是吗?”
卫熠冷漠以对,因为……她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如果说实话,会不会伤了卫璪的心?
卫玠见场面有些尴尬,便只能忍着对裴修的吐槽,作为中间人道:“毕竟裴仲也害了阿姊,修之那么没用,指望他不如咱们自己动手。”
这一次,卫璪和卫熠终于都各退一步的满意了。
“所以,有什么让裴仲名声扫地的好点子吗?我主张眼见为实。”卫璪是真的没什么主意,“我之前听说了一个八卦,说有人做客,却意欲,咳,那啥主家的歌姬,自此再也没收到过任何世家的邀请贴。咱们要不要也……呃,当然,我不太赞同这个点子,总觉得哪里不太合适。”
各世家在意的点,当然不会是一个可以任意打杀的歌姬,而是自己的威信被打了脸。主人送你歌姬让你嫖,和你不顾主人同意不拿自取,这可是两回事。
卫熠毫不客气的给了卫璪的后脑勺一下,提醒他道:“你考虑过歌姬的下场吗?”
同为女人,卫熠关注的点更多的也是从女性的角度出发。他们安排这种逼迫的戏码是很容易的,这次又是在琅琊王家,裴仲简直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但问题是,故事之后呢?那个歌姬该如何自处?魏晋再开放,一个女人的名声还是大过天的。这也是为什么裴仲差点毁了卫熠的名声是个很恶劣的犯罪事件。
“对哦。”卫璪是真的没想到,被卫熠这么一说,他也就明白了自己之前觉得不合适的点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所有的丑闻都必须和床笫之事联系在一起?”卫玠真心不是很明白。
“那你说个不和它有关的影响巨大的事。”贪污?对不起,整个晋朝就是个自上到下都在以公谋私的奇葩畸形的社会,卫家都算是清流。
“……”卫玠看向拓跋六修求救。
拓跋.网瘾少年.六修永远都不会让卫玠失望:【你还记得你之前在微博上看到过的那个国外的恶作剧视频吗?就是把熟睡的女友的手放在温水里,她会尿床。】
“!!!”
【尿床不是什么大事,但一个成年人,在客人家,还是爱面子的琅琊王家尿床……再找个王家人当场撞破,裴仲会成为历史的。如果还不解恨,你们可以取一副名士的画作、书法卷轴,放在床上。制造裴仲是在恶意羞辱的场面,那位名士一定会和他不死不休。】
“能成功吗?”
在卫玠把这个计划告诉卫熠和卫璪之后,卫璪道:“把手放在温水里,真的能,能尿出来?”
当然不能,成功的概率很低的。这是个伪科学,当初外网已经证明了,十个人里面有八个都不会成功。但卫玠有作弊器拓跋六修在,一个【造念】过去,再有温水这种外力的推动,这才能成事。只不过卫玠不能说出拓跋六修的存在,才会扯上温水。
“试试呗,他喝了这么多酒,肯定会……”卫玠耸肩,“如果不行,就再想别的办法,阿姊肯定有自己的主意。我也就是顺嘴一说。”
卫熠确实有自己本来的计划,不过此时此刻她更想试试卫玠的。
既然计划定了,卫家三兄妹就高效率的运转了起来。卫玠加入了王衍和王济对于类似于白马非马的无聊逻辑辩论会,咳,是清谈,高谈阔论,引得全场都把目光投注到了卫玠身上。卫璪则趁机去找裴修,让裴修想办法把裴仲灌醉,最好烂醉如泥。
裴仲不明所以,但还是依命行事。他带着二三友人,像以往一样,到裴仲身边表现兄弟情深,设计让裴仲喝了一杯又一杯。
卫熠则回了流杯亭上王氏的身边,以一个王戎的娘子能够听见的声音,对王氏“耳语”,一会儿肯定会有很多人喝醉,要去休息一二,要不要提醒王戎的娘子,提前烧些热水,好让客人们在睡前用温水洗漱一番,据说这样醒来后头不会太疼。
王氏不明白女儿在玩什么把戏,但还是顺着她的话配合表示,王戎的妻子是个妥帖的人,这种事情她不可能不知道,肯定早就准备好了。
王戎的娘子听在心里,觉得这是卫家的母女在以这种不尴尬的方式,变相的提醒她。
作为宴会的主办者,王戎的娘子自然是希望这次上巳节能办的妥妥当当的,立刻就耳语了婢子几声让她给各个客房准好温水。等吩咐完了,王戎的娘子还不忘感激的看了卫熠一眼。觉得卫家的六娘也不是传言中的那么糙汉子嘛,明明是个秀外慧中的好孩子。喜欢穿胡装怎么了?男士胡装确实是方便啊!
一切准备就绪,等王家后厨烧开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