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今走了回来,看了会地图,然后指了个地方,“先到这里,燃料够吗?”
“足够。”索洋点头。
熔今又指了下中途的另外一个地方,“到这里时叫我。”
“哦,要做什么?”
“到时你就知道了。”
熔今去了后舱,坐在医疗仓旁边看着熠恒,许久之后,他说:“小猫,我想把那个公爵放下船去,他跟着我们越久我们的风险就越大——肯定有很多人在找他,但我又不知道留着他是不是有用,虽然他说他不知道怎么治疗,但或许他在撒谎呢?”周围太安静,安静得让人开始心慌,所以熔今开始自言自语。
“熔今?”
“是我,你醒了?”熔今激动地站起来。
“什么时候了?”熠恒用力地睁着眼睛,看起来既疲惫又茫然。
“早上了。你总算醒了。”熔今弯下腰低头看他,“现在感觉怎样,有什么不对吗?”
熠恒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像是想起了之前的事一样,他半瞌着眼,许久也没再开口说一句话。
熔今低下头来,和他额头相抵,“小猫?”没得到回音,“小猫?猫猫?……”他不厌其烦地叫着。
“别叫了。”熠恒终于被他逗笑了,也或许只是被烦得苦笑了。他很不习惯有人这么对他说话,并且还靠得这么近,但他也没立即推开他。偶尔的软弱是可以被允许的吧,他自嘲一笑,扯动了伤口,他皱起了眉头。
熔今以为他不高兴了,便放开了他,轻声道:“醒了就好,子弹我已经取出来了。其他的我们到了医院后再具体检查,会没事的。”
“嗯。”熠恒不置可否地应了声,又问,“我怎么会在这里?你为什么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熔今抓了抓他的头发,“你受伤了,然后就是这样了……”
“怎样?你没去中立区?”
“嗯。”熔今含糊的应了声。
熠恒想生气又没力气生气,只得叹气,“说清楚怎么回事,我这是在哪里?”
“哦……”熔今犹豫了一秒,然后把在之前发生的事都说了一遍。
熠恒脸色怪异,“知道吗,你从战场上绑架了帝国少将,接着又打伤了帝国检察长——他迟早会是司法大臣,然后又抢了帝国第一公爵的飞船。”
熔今赔笑,“当时情况紧急。”
“是么?那我得告诉你,现在情况更紧急了。”
熔今继续赔笑,“是我的错。别生气,对伤口不好。”
“……”熠恒本来是没生气的,现在倒不一定了,他闭了闭眼,“海松堡现在的情况怎样了?算了,在这船上,你怎么能知道。”
熔今的确不知道,但他想编点什么话让熠恒能放心点。
不过熠恒没给他这个机会,他揉着眉心,疲惫地道:“你说劳塔弗在船上?”
“嗯。”
“你居然带上了他?这等于拿着肉骨头在一群饿狗面前得瑟,他那些手下会追上来把你撕得粉碎。”劳塔弗虽然灵力不怎样,但以他的地位,他是个废物也没关系,反正他能雇来一群有能力的手下。
“不会,他们追踪不到这艘船,这船能隔绝灵力感应。”熔今一上船就感觉到了铸造飞船的金属中含有这种力量。
“不能隔绝,只能削弱。短时间内追踪不到而已,而且现在我们是在空中,恐怕一落到地面上,立刻便会被包围。劳塔弗可不是什么宽容的人……”熠恒头疼得要命,他再怎样也没想到,自己一醒来就要处理这样的事。“他现在在哪里?我先和他谈谈。”
“你和他很熟吗?”熔今好奇地问。
“不,他从帝都消失过几年,然后我也离开了帝国,所以我们至少有七八年没见过了。”这就是熠恒烦恼的地方,小时候是很熟,但那时的交情恐怕不管用,这几年他又和帝都的人疏远了,可他哪能想到会有今天。
熔今立刻说:“那得别谈了,我们把他放下船,然后尽快离开帝国,他在帝国很有权力,但在中立区他就没办法了吧?”
熠恒一怔,“离开帝国?”在出发去海松堡前,他是想把熔今送走,但他从没想过自己会离开帝国。“不,我得回海松堡。”
“没门,有人要杀你,我不能把你留下。”熔今问了一个他早就想问的问题,“对你开枪的人是谁?”
熠恒没说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熔今抱着双臂,“我看到他的脸了,也知道他是西蒙部队的人,你不说我也迟早会找出他。”
熠恒叹气,偏头看向熔今那边,“他是夏燃·菲曼林,他对我开枪是因为我杀了他哥哥,这是一次复仇,你别管了。”
熔今之前听劳塔弗说过熠恒与某个菲曼林的死有关,所以现在听着熠恒这么说并不惊讶,他抬头和熠恒对视,眼睛能暴露一个人的心灵,但这话对于一个控制系灵力者可不一定适用。熠恒漆黑的眼睛平静无波,但熔今觉得那后面藏着一个悲伤的影子,“所以你才没躲开?”
熠恒移开了视线,“不,太近,躲不开。”
“真的?”熔今追问道,“他哥哥是怎么回事?”
“这些以后再说。”熠恒说,“先解决现在的事吧。”
“不行,现在就说,有人打伤了你,我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熔今很坚持。
“不管你是什么人,你都不能莫名其妙的地跳出来管我的事。”熠恒压抑着怒气,这么多年这个人从没出现过,有什么道理他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