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入室抢劫啊?”
“这这这,我也不晓得啦。”
克林德心里有点儿犯嘀咕,难道是自己这一票生意做得太顺了,得罪了道上的哪位大佬?
突然,客厅的防盗门竟然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克林德吓得浑身一哆嗦,把头埋进了沙发里不敢出来,撅着屁股喊道:“各位大佬,是我初……初到贵宝地不懂规矩,夺人财路好比杀人父母,小的我懂!可是我上有九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的弟弟,还请三老四少网开一面啊啊啊!”
“上有九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的弟弟?那你爸够牛的啊。”
克林德埋着头不敢动,可是听声音好像又很耳熟的样子,他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发现客厅里已经站着两个大帅哥,就连他身边的女伴儿都暂时忘记了害怕,带着花痴一样的神情盯着人家看。
“哎呀,原来是半仙老弟,开玩笑也不是这样子搞的啦,哎哟我的小心肝哦……”克林德翻楞一个白眼,摸着自己扑通乱跳的心脏吐了吐魂。
“哎,这位小哥是?”
克林德一照面就发现了刘陵身后站着一个颜值逆天的男人,刚毅的线条配上冷酷得不近人情的表情,妥妥的一线男模的素质。
那男人伸手挡开了刘陵,缓步往克林德藏身的沙发旁边走去,眼神很冷地看了看他身边的女人,伸手一指,女人甚至连一点儿哀求的声音都来不及发出,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克林德的身上。
“做咩啊!?”
克林德惊慌失措地看着那男人,低头摸了摸女伴儿的颈侧,已经没气了。
“啊啊啊啊啊杀人……”
“别叫!再叫要你的命!”
陆寒一把薅住了克林德的睡衣领子,把他肥胖的身体从沙发上直接举了起来。
哎?声音有些耳熟嘛,不会是……?
克林德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面容俊美神情凶悍的男子,怎么也没办法把他跟之前在拍卖会上遇到的那个貌不惊人却财大气粗的老乡联系在一起。
“你你你,你不会就是买下了沉船的大水鱼,不不不,大老板,哇塞,靓仔的啦。”
克林德知道自己不是这两个走路带风的黑社会的对手,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不过他也是真心感叹了一下陆寒的颜值,自己要是有了这样的脸,恨不得拍一张照片贴在屁股上,上面写着“这人正面长这样!”的标语,实在不能理解他为什么要把自己的颜值藏匿起来。
“别废话,说,你是不是把那艘外国商船上面的海捞瓷当成进口商品卖给我的!”
陆寒的眉宇之间闪现着阴鸷的神色,跟白天那个温顺怕生的乡亲简直是判若两人,让克林德这个见惯了世面的奸商都有些招架不住,两腿悬空地打着哆嗦。
“靓仔,火气不要那么大的啦,你四千万都出得起哦,再说那套餐具我是白送给你作纪念,你管它是什么来头嘛?”
陆寒没时间跟他废话,甚至完全不想解释,只是缓缓地,不断地加重着手上的握力,捏得克林德的颈骨竟然开始咔咔作响。
开玩笑,怎么可能没关系,海捞瓷只有沾水才会不干净,里面的东西才会被人感知得到,而且货是从公海捞出来的,公海里的海漂子没国籍,出了名的四处乱窜,今天要不是蚕豆在关键时刻及时救了张庶,后果真的不堪设想。陆寒想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加强了手上的力道。
“咕……咕……”
克林德被陆寒捏得说不出话来,好像两根白萝卜一样又肥又短的腿在空中乱踢了起来,最后还是刘陵看不过出言提醒:“陆寒,留活口!”
“哼。”
陆寒很厌恶地放了手,克林德一个屁墩儿摔在了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整个儿脸都憋成了猪肝色,翻楞了几下白眼,差点儿背过气去。
“好汉饶命,我说我说。”
克林德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古代礼仪,双手团在一起打着躬,口里不断地哀求着。
“是,是我打捞梅里号的时候,发现里面有整箱整箱的瓷器,都是几百年前royal doulton公司委托中国的官窑的烧灶的,其中的一箱专供皇室使用的瓷器,恰好跟今年市面上最流行的皇家婚礼复刻版中的‘玫瑰颊’这一套一模一样,就动了歪心思。”
克林德说了一会儿,毕竟不是母语,说得他口干舌燥的,抬头看了看陆寒面无表情的脸,讨好似的指了指茶几上的水杯,见陆寒微微点了点头,赶紧一把抢在了手里猛灌了几口,喘匀了气儿,才接着说道:“谁都知道海捞瓷只能卖还给宗主国,私人收藏的卖不上价钱,因为海货晦气,所以一般的海捞瓷绝对不会比royal doulton的进口新货卖上更好的价钱,我一时鬼迷了心窍,才旧瓶装新酒摆出来卖的。”
陆寒有些疲倦地揉了揉额头,海捞瓷出事是万里挑一的几率,虽然出事的概率不高,可是一旦出事就不是中国几个和尚道士、外国几个神父驱魔师能摆平的,这种时候很有可能会涉及到阴间鸿胪寺,也就是鬼界的国际刑警组织之间的配合,还要找到沉船的出事地点,洗清那些死鬼的冤屈,才能彻底解煞。
不然那个“进口商品”留在蚕豆体内,靠它目前的法力实在不能独自将他炼化,长期储存在体内,对孩子的消化系统会造成一定的伤害。
克林德本身是不想害人的,可是一想到是他间接让蚕豆受苦,陆寒原本深锁的眉头就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