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仙,鬼祖都被封了,你却还在啊!”沈忘尘朗笑,随即轻轻落于竹筏上。
渡船人盘坐于上,笑道:“小生,我已说过,我只是一渡船人。”
沈忘尘含笑坐下,却不像他那么规矩,而是随意屈起一条腿,一双眼睛藏着莫测的笑:“渡船人?老神仙可是渡了几只死尸到我九元?”
渡船人道:“九元与我仅是河面与河岸之距,这些年,我上不了九元,又如何让几只死尸上九元呢?”
“哦!”沈忘尘明白的哦了声,笑道:“我明白了。从浮生殿中出现游魂时我有些怀疑有人背后搞事,后来安宁了不少,不过,我现在算是清楚了。老神仙有酒喝吗?这夜还长,事情也做不完,我们俩老头子聊聊。”
他一直都未对君止提过浮生殿游魂的事情,一来怕是自己多想,二来怕事情没有足够的证据倒让君止觉得他的胡闹,也就忍住了没说。后来听莫少宇说了君止的身份,他再次在揣度这件事情,今夜看到死尸,他可算是肯定了。绝对有人想加害君止,其余四个尊师都有可能是背后的操纵者。
只是,这些事情想也想不完,做也做不完,还不如趁机会好好玩玩。
渡船人捋着胡子轻笑,问道:“我有阴阳酒,一口辣,一口冷。”
“听这名字就觉得这就不错,拿出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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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忘尘喝了三口就喝不下去了,简直是一口烈焰之中一口冰窖之中,如此大的反差怕是只有这个老神仙受得住。看天色不早,与他道别折回宿院,这才刚到房间就听到屋外传来的脚步声,麻溜的滚到床上,拉起被褥把自己盖住。
门被推开,露出君止那张柔和的脸,知沈忘尘已睡便放轻了脚步声,绕到里间。
上前,君止弯身将盖着沈忘尘身体的被褥拉开,便有一股酒味传来,惹得他皱眉却没有开口叫醒沈忘尘。
一直以为是君不夜的沈忘尘直到身上的被褥被拉开他才发觉是君止,却没有睁开眼,干脆装睡下去。只是,君止一直看着他让他有点装不下去,脑子一转,轻呼道:“师父,不管他们承认与否,你都是我师父。”
君止轻叹,轻声说道:“无意间,师父已被你拴住了。”
听得这话的沈忘尘差点“诈尸”,可他按捺住自己,知君止脸皮薄,自己要是醒了他肯定得脸红。虽然他脸红的时候看起来很诱人,但他有时候也不想让他尴尬或是为难。等吧!时间还长。
看他睡得安稳,君止不想打扰到他,伸手卸下帐子转身走了。
第二日,沈忘尘与昭仪师姐又是一会儿的说笑才急匆匆的赶去思乐殿,着急时也忘了四条当中禁止疾行,也算他运气好没被君不夜逮到。只是这还没赶到思乐殿就看见前方的路边躺着一个人,本是要直接跨过去,哪知走近了才看清是谁。
这不是文玉生吗?
疾行的沈忘尘噶然止步,立在文玉生尸首旁,看着文玉生面目狰狞、断手断脚的模样,沈忘尘忍不住后退半步。两个月前他何曾料到文玉生会以这种丑态死去,也不知是哪个心狠手辣的把人折腾成这模样丢到九元来。
正巧旁边有人过来,沈忘尘把人拦住让他去找君不夜过来,那人一见地上的文玉生吓得掉头就跑,把沈忘尘一个人丢在那。
这可以传话的人跑了,沈忘尘只得自己去找人。
他这才找到君不夜就见他和宋浅两人在争路,你不让我我不让你,看得他直呼:“澜墨君、宋先生你们俩真是冤家路窄!”
二人齐刷刷瞪他。
沈忘尘抬手示意自己不说,道:“澜墨君,那边有死人。”
“与你何干?还不去上课。”君不夜想都未想直接批了沈忘尘,却在下一刻反应了过来:“谁?”
就是宋浅此刻也冷静了不少,看着沈忘尘等他回话。
“文玉生。”
君不夜眉头一皱,道:“出事了。”
就是君不夜不说,沈忘尘也知道这次九元要面对大麻烦。文家老爷子文盛易可是道中元老,当年三道匹敌魔道也是出了大力,多年来,文家都很低调大有退出江湖之势。文家可谓修魔道的天敌,在得道前若被他们逮住必死无疑,且连魂魄都会碎的一点渣都没有。他膝下只有文玉生这么一个独子,平时娇生惯养出来的,受的宠绝不逊色于莫少宇。人死在九元,几位掌事定是难逃一责。
宋浅也跟了过去,沈忘尘更是跟去了。
宋浅一靠近,眼前一昏,凑近正和君不夜查探文玉生身体的沈忘尘也没注意到宋浅的不对劲,直到二人听到噗咚的一声才回头,那宋浅已经栽倒在地。
“他这是”沈忘尘疑惑,麻溜的起身上前把人扶起来,这么一看才发现他脸色煞白。
这可真是添麻烦!君不夜暗道,看着晕倒的宋浅,皱着眉头说道:“将他送回殿内,立即召集五位尊师齐聚云鹤殿,另外,今日停课。”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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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很快传遍了九元,安静数日的九元再次有了点动静,而白无雪却成了众人眼中最大的嫌疑人。
云鹤殿的人还在商议之中,外面已经众说纷纭,看有人指责白无雪,看不惯他人以多欺少乱开口的沈忘尘当时上前立在白无雪面前,说道:“文玉生的死是那个没脑子的胡言是无雪师妹所为?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在此妄自猜测算什么君子?你们一个个说是无雪师妹因文玉生和常西平背叛她而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