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长大想做什么呢？”

“嗯……做一个小蝴蝶怎么样。”

“哈哈，傻言言，为什么要做小蝴蝶，像你姐姐那样可以保护所有人不好吗。”

“可是言言想像小蝴蝶一样飞哎，像姐姐那样吗……有姐姐保护大家了为什么还要言言保护呢。”

“因为啊，言言只有像姐姐那样，才能保护姐姐啊，姐姐一个人，会很累。”

“姐姐很累吗，那言言要保护姐姐，还要保护哥哥，还要保护爹爹和娘亲！还有阿语！对，言言要自己保护阿语！”

“好好好……”

——可是，我还不懂啊……

……

“看看，那就是狼千言呢，在神界这么久还什么都不会，真不知道她是不是神尊妹妹，怎么差这么多。”

“嘘，别说话，小心被她听到了，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别的不会，玩你还不简单。”

——可是，我并不会啊……

……

“言言要更加努力才能赶上姐姐哦。”

“言言这么厉害一定可以像姐姐一样哦。”

“公主殿下真厉害，神尊这么大的时候肯定没我们公主厉害吧，我们公主一定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可以超过神尊的人。”

“对！超过神尊。”

——可是，我并没有啊……

……

“阿言，真的要这么做吗？”

“傻阿语，不这么做，我会控制不了自己的，阿言这么做了以后，就要靠阿语保护我啦。”

“好，我保护阿言，不管阿言是什么样子。”

“那么阿语，我，开始喽。”

——真的，就这么做了。

……

“阿语再等等，一点点时间就好，我会救你的，我一定会救你的，你不要死，你不能死，阿语……阿语……阿语！”

“傻阿言，怎么哭了呢，我啊，只是换个地方继续生活而已，所以啊，阿言不要哭。”

“骗我！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闭眼睛，阿语不要死，我们快到了，姐姐，姐姐一定有办法。”

“阿言乖，别去了，我啊，想睡会，就一会会，好吗。”

“不要，不要阿语，不要睡。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睡。”

“阿言啊……又不听话呢。”

“以后我一定听话，我一定听话，阿语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阿语现在一定不要睡啊，阿语乖乖，别睡。”

“可是，我好困啊……”

“都怪我，都怪我，要不是我……”

“乖阿言，别哭，别哭。不怪你，真的不怪你。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爹娘哥哥‘操’心。阿言啊，我不走，我就去另一个地方等你好不好。”

“阿语，阿语……阿语！”

“好累啊……我就，睡那么一会……”

“阿语！”

——不行，还是做不到，不哭啊……

……

“言言，真的要这么做吗，这样子以后，每个月月圆，你都会很痛苦啊。”

“不这么做，我就真的会失去阿语了，都不要劝我了，开始吧。”

——阿语，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做，就算是，每个月都重新经历一次从小到大的痛苦，也可以。

……

阿语……

今天月圆了，我又看到你了，在梦里，在幻觉里。

小时候那些让她似懂非懂又格外痛苦的事，又一次浮现在眼前，想要忘也忘不掉，怎么样都忘不掉。

可是为了阿语，就算……就算每个月都经历一次，为了阿语这种执念，也能让她坚持下来吧，再怎么痛苦，想想阿语的样子，就还可以坚持。

狼千言在草丛里缓缓睁开眼睛，她对着月亮笑的格外好看，眼里深处蕴含着浓浓的悲伤，身上脸上都在流着血，很疼，疼的要死，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眼神有些呆滞的，那么看着天空。

人总要有个可以让自己付出一切的东西，是人也好，是物也罢，可以让自己满含一腔孤勇，可以让自己永远热泪盈眶，可以让自己执着不顾一切。

她有时候会想，大概，阿语就是那样的存在。

阿语的死，她从来没有放弃过。总觉得有一天，阿语会笑容满面的，一如小时候那般的对着自己，轻声叫自己阿言。所以就算痛苦，她也会咬牙坚持。

可是……可是啊……那些个她最不愿意回忆起的画面，每月都那么准时的过来折磨她，让她不过十几岁，就好像过了几百年一样。

很累。

可是还要坚持。

狼千言不知道的是，大史几个孩子，这时候已经找到她了，只是没有上前，在远处，屏住呼吸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不管她怎么微笑，也掩饰不了她笑容底下的疲惫。

他们很心疼，可是他们无能无力。

这样，才会更心疼。

无能为力，才是世间最痛苦的事啊。

她知道。他们也知道。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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