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冷昏暗的城市街头，行人灯闪烁着显眼的变换提示。自动驾驶的公交车沿着固定路线离开车站，五光十色的商业广告牌在天黑前迅速占领了城市商业街区的领空。一个拟人的智能女性机器人，在街头与路过的行人交流；她的工作服上公司的品牌标志，意示着这是个商业推广和市场调查的智能机器人。

“人人都会更信任机器人。”自由基手捧着鸡块一边啃道。在公交车离开后，站台上就剩下了两个人。

“什么？”拉宝带着一副深色呆滞的墨镜，让他看起来更加反应迟钝。

“被调查的人都会更加信任机器人。因为死气沉沉，呆滞无神的眼睛会表明她是机器人的身份，会让被调查者觉得能更保守秘密。其实现在的光学技术完全能够批量制造出比生物视网膜更逼真的眼球部件。但是心理学家却故意选择这种落后，无神的假眼球，让她有别于真实生物；但符合倾听者定律。可是机器人其实不但会记录你的语言，还会记下你的相貌，健康，反而会泄露你更多秘密。”

“是吗，换一个死鱼眼假眼睛，更能找到女朋友？”拉宝悲哀地说道。他看到一个穿着时尚的女孩于拟人女性机器人拥抱甚欢。

自由基停下了咀嚼不停的嘴。“在你的嘴变得和她一样聪明之前，不需要更换。”

拉宝竖起衣领。机械左手传来一片延迟的冷觉感受。大概是自由基切断了他认为没什么必要的神经感受。拉宝已经分辨不出这是不是机械虚拟的温差感受。不过对于没有血液循环的合金和人造皮肤来说，冷热没什么意义。

“他怎么还没来，那家伙迟到了。”拉宝眨了眨眼睛，切换了一眼视野模式，搜寻周边他想要找的人。

“他早就‘在’了。”

“嗯？在哪？”

“‘他’在了，只是还没到。”自由基回头看了一眼拉宝身后的候车显示屏。“他来了，他已经告诉我们，他迟到的原因。”

候车显示屏上投放着一段齐身集团的新产品商业广告，蛛丝蛋白修复胶原，能够高效高精地修复人体表皮肤质的伤痕，是一种新兴的生物医疗科技产品。齐身集团对此研究已久。不过他们目前推广的商业功效只是蛛丝蛋白的一小部分功效。齐身集团的研究成果可远远不止修复皮质这么肤浅。

自动驾驶的小号轿车停在公交车站前。放下乘客后，奔驰又自行上路，等待接收下一个租约的顾客。

“抱歉，迟到了。我还是没能搞明白你们的科技。”从车上下来的人拿着一支激光笔一样的投射器，安然。

“天顶星科技，金字塔，复活节巨石，最简单和最复杂的，对于你们的理解力而言都是一样的。”自由基从安然手里拿过激光笔。当他拿着激光笔时，手触部位的指纹自动进行了验证，闪起一阵蓝色的闪烁微光。

“让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万事俱备。”安然脸上流露着有些狂热的兴奋。自由基点点头，叫下一辆自动驾驶过来的奥迪汽车。

“我能冒昧问一句吗，你这是要去对付谁，用得着让我派出那么多人。”安然也跟着自由基和拉宝上了车。

“你既然知道使用冒昧，就知道冒昧的意思，就不要问。”

“去***，你让我以龙德工业名义雇佣的杀手，都是行业里最昂贵的。你知道他们每个人的身体上，都花掉了齐身集团多少产品多少资金。我有权知道，你让我花钱的每次行动吧！”安然并不受契约约束，没有向自由基闭嘴。他还是不客气地继续追问道。

“去收拾一些躲在淡云市里的小偷。”

“什么小偷？”

“偷了我们的科技。”自由基解除了自动驾驶的时速限制。加大马力，在公路上飞快地危险穿梭。“好了你可以闭嘴了安然，我能计算出五分钟内所有你会说的话，但是我不想回答你任何问题，所以，给我，闭嘴。”自由基简单粗暴地说。他的确有猜到安然下一句的特异功能。

安然与拉宝四目相对。他只有老实地躺回后座上去，等待自由基真正解开行动计划。

车窗玻璃的透光显示上，还是在继续播放着齐身集团的复原蛋白广告片段。神奇的蛋白质分子像一条条蜘蛛线，复制交汇，层层叠叠，在立体空间里织成一张高密度，高韧度的网状叠蛋白，包裹在皮下组织上。

......

“撞击预警！强制停止中....强制措施失效！请系上紧急安全带！气囊启动中！时速87公里，撞击力伤害....估算中，3秒，2秒，1秒！”

.......

黑色的夜下。高耸的楼层立在破旧街巷两侧。昏暗的街边，几盏微弱的灯笼挂在街头。路边的水滩里倒映出浅色的人影。昆杰回头，感到身后有人躲在暗处。灯光一闪而过，自动行驶的出租车猛然撞进了玻璃门里。枪声想起，昆杰听到了熟悉的喊叫声。他看到被撞的，是本土帮租下的商铺楼层。附近紧接着就聚集了七八辆黑色的轿车，大约有二十多个男人提着冲锋枪和手枪冲了进去。灯亮了，激烈的枪声此起彼伏。

李森正还在里面！昆杰立刻飞奔回去。他在街口观察了一会儿，然后悄无声息地溜过去，从背后靠近最后一个下车的男人。昆杰冲上去从身后勒住男人的粗脖子，顺手取下他的手枪。昆杰早已观察到男人藏枪的位置。拿到枪后，昆杰推开他，对着正面腹部连开两枪。

虽然不知